若还有一丝余情未了,在宫门紧闭的那一刻,对盛景安便再无任何‘情’字可言了。
司无瑕看着自己的掌心,轻轻一握,那杯毒酒的触感仍清晰可见,仿佛握住了解脱。
唉……
她徐徐放下手,“你倾慕他是你的事,与我无关,用不着特意跟我说这些,只要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自是不会为难你。”
“与你无关?”
“不错。”
“哈,”
江月宴仿佛听到了笑话,“你敢说,你对大人没有一丝惦念?”
“没有。”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谁料下一刻,对方目光凌厉的盯着她问:“那三殿下呢?文仙玉虽高调愚蠢,但判断情敌的境界,却是比我还要入木三分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对三殿下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
“……”
司无瑕盯着眼前之人:“这与你无关。”
与本就没可能深交的人说太多,只会将自己置入有可能发生的险境里,前世她吃了太多萍水相逢的亏,这一世自然不能再犯傻。
尤其是面对痴情女子。
她徐徐走到对方的身边,望着远处漆黑的长廊,轻描淡写的说:“在这个世上,知道太多的人,往往都活得不长,望江小姐自勉。”
话中暗藏的锋芒与危机,让江月宴绷紧了背脊。
随后听见一句奉劝:“夜深了,江小姐还是快回吧,免得让人撞见,于你和大人都不是好事。”
“那你呢?”
“我?”
司无瑕神色自然,“白日里受了李刺史的嘱托,待他归来之前,自是不敢擅离职守的。”
司家幼女有多能打,那日在湖边便已然见识到了。
江月宴虽有些妒忌,但迫于‘李刺史’的压力,不甘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终究还是作罢。
那李刺史是出了名的兜不住话,甭管是看到还是听到,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大人。
哪怕与他几分情面,也架不住此人的刚正不阿。
真是麻烦的很!
她气不打一处来的甩袖,转身快步离去。
待脚步声远去后,司无瑕回首看了眼紧闭的殿门,见无异状后,这才提着灯笼走向后厨。
……
清晨。
天色尚未完全亮。
殷深压着浸透了汗水的衣袍,竟就这样睡了一夜。
因为黏得难受,所以一整夜都未翻过身。
醒来时已然分不清身上是何种感觉,闭着眼眸,躺了许久才听见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咯吱——
轻盈的脚步声似曾相识。
他忙不迭的睁眼,扭头便看见一抹无比熟悉的身影。
略吃力的端着一盆热水,放在洗漱架上。
“你为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