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赶紧两步走进电梯间,目带惊喜地抬起头唤他,“诏诏。”
沈诏却没有丝毫反应,如墨的幽黑双眼只是漠然地看着她。
大容量的电梯里站了好几个人,看站位都是沈诏的保镖和亲信,许愿并不认识他们,他们却正用某种堪称鄙夷的眼光看着她。
许愿身上穿着赴宴的礼服,出来时外套也没带,抹胸的短裙只到大腿,酥胸美背大片外露。
脸色醺红如桃李,别是艳丽。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知道其他人大抵都把她当成了某些混入酒会、妄图搭讪攀附沈诏的女人。
不过也确实没错,现在的状况,她不就是想刻意接触沈诏吗?
许愿一瞬间就想到沈诏曾经怎样宠她,无所适从地在其他人的注视下咬着下唇,眼眶微红地看着他。
诏诏真的不认她了。
该说什么?为当年的事情道歉?还是求他别这样看陌生人一样地看他?
酝酿了半晌,她捂着嘴角,道歉终于到了嘴边:“我……”
电梯铃响打断了她的话。
沈诏手臂动了动,大概是想把她拂开,只是看了眼她瓷白的肌肤,眼眸微深,最终没碰上去。
他绕开她走了出去。
许愿悬垂的心一刻跌到底。
后悔、疼痛、不甘、质问,无数的情绪拍打向她。
然而她只犹豫了一秒,就转过身追了出去。
但脚腕的剧痛不合时宜地拖住了她的步伐,许愿只来得及拽住沈诏的衣角,重心失衡。
预想中摔得不太优雅的情况没有发生。
沈诏拉住了她的手腕,一眼看见她白皙的脚腕红肿着,加力把她带了起来。
沈诏有意保持分寸,即便拉着许愿,也只以三根手指矜持地触碰她的手腕。
许愿却得寸进尺地直接扑到了他怀中。
钻入熟悉的雪松香浸冷的怀抱,她深深吸了口熟悉的气味,情绪已然涌到嗓子眼,一下子就被刺激出了泪水。
许愿不顾这里是酒店大堂,人来人往向这边侧目,死死抱着沈诏的腰,再也自控不了地哭起来:“诏诏……我错了,你别这样对我,我好难过……”
“我真的好难过……”
这是爱吗?她日甚一日地思念他,想和他回到从前,想永远地拥有他。
这算爱吗?
许愿哭得激动,酒精作用的大脑有些迟钝,连自己的行为都控制不了,根本思考不出来这么深奥的问题。
她只怕沈诏要甩开她,一双藕臂箍着他的腰死不松手。
眼看旁人要将她拉扯开,保镖伸过来的手已经到了她细软的腰肢旁。
沈诏低眼瞧着,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抱上她的腰,挥退开保镖。
“我来就行。”
半秒后又觉不妥,赶紧松了手。
他思忖了下,她扭了脚,要不就……让她靠下?
可少女抹胸包裹的柔软正在他腹部蹭来蹭去,沈诏眉头跳了跳,最后选了个折中的法子,手指捏起她的脸蛋。
许愿泪眼迷蒙地看着他。
下一刻,她被沈诏的话惊得醉意全无。
“你是谁?”
许愿没料到会是这种状况,张了张嘴呆住,杏眼望着他软糯地掉着眼泪。
沈诏有些不敢和她对视。
她生得太勾人了。
沈诏初见她,倒说不上多心疼,只是她抱得太紧,他今晚也喝了不少酒,再这样磨蹭下去怕会做些出格的事。
跟着沈诏走出电梯的一个男人见许愿竟敢抱着沈诏不撒手,立即走上前斥问道:“你干什么?知道自己撞的是谁吗?还赖着不走?”
大堂里的视线都被这高声的责问吸引过来,有意无意地往沈诏和许愿的方向投向看热闹的目光。
许愿并不理会这些嘈杂的视线和目光,依旧直直看着沈诏。
沈诏胸口莫名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