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问，余川扯起嘴角，眼中的情绪不太分明，“这个东西难道不是他给你的吗？”
“……是他给的。”余若威承认。
余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放进去应该不太舒服吧？穆子周应该有告诉你该怎么操作……是手把手教你的么？”
啊……哥哥这是吃醋了吗？
难道是在意他的里面有没有别人碰过？明明做爱的时候已经问过很多遍了……他都记得呢。
余若威喉咙有些发紧，为自己的猜测而隐约兴奋起来。
“他是有教我该怎么操作。”余若威尽力保持语气不变，故意试探道：“医生的手法也确实会比较好，让他来的话我说不定就不会太疼了……”
他说话间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余川，果然捕捉到余川的眉头几不可见地一蹙。
果然，果然……
余若威呼吸加重，嘴角无法抑制地扬起。
但余川接下来的话却让余若威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这人似乎微微点了下头。
在余若威的注视下，余川面上再没什么情绪浮现，好像那转瞬即逝的蹙眉只是一个幻觉，他可以说是十分平静地抬起手来要去拿手机，开口道：“的确，他毕竟是医生，让他来会比较合适……那我叫穆子周来吗？或者我把你送过去？”
手伸到一半，还没摸到手机。
余若威猛地探过身子，撞到他身上，一把将他的手腕按住了。
没有防备地被他这突然一扑，余川后背砸在床头发出一声闷响，好在床头做的是软包，并不疼。
余川拿开他的手，垂眸看向他，问：“干什么？”
余若威也感觉到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太大了，他歪头笑了笑，稍稍向后退了些身子，嘴里找补道：“太晚了，还麻烦人家干什么？”
“不晚。”没有余若威的阻拦，余川顺利拿到了手机，他看了看时间，“应该下班了，正好。”
怎么和他猜想的发展完全不一样？明明两人做爱的时候哥哥表现出的占有欲不似作伪啊？明明听到他提穆子周的时候皱眉了不是吗？
难道一切到头来只是他一个人的臆想吗？还是说，因为他是Alpha，所以哪怕已经做了最亲密的事情，却还是没办法变成最亲密的关系吗？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拒绝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余若威面上的笑几乎挂不住，显得有些扭曲。
“之前也给他添了不少麻烦，约着一起出来吃个饭也好。”余川拿着手机作势要拨通。
什么麻烦？余若威有些愣。
“已经忘了吗？你刚回国的时候上的那个Omega，你可把他吓得不轻。”余川抬眼平静地看着他，“毕竟是个Omega，你当时太过火了，人又是穆子周介绍来的……”
“没必要吧。”余若威冷不丁开口。
“他不就是出来卖的。”余若威看着余川，“我给他的钱远比他出来卖十次还要多。”
余川摇头：“各取所需罢了，真要这么说的话，我也不过是个嫖客，不是吗？”
余若威的表情瞬间扭曲。
“哥哥。”他道：“你明明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
余川没说话，房间内就此一片寂静。
良久，余若威一字一顿地问道：“为什么？”
“就因为是个Omega？”他咬牙切齿，眼中的郁色几乎凝成实质，讥讽道：“难不成哥哥肏了一次就上瘾了？念念不忘？”
余川挑眉，不置可否。
余若威追问，“是、不、是？”
“我如果说是呢？”
“……余川？！”余若威不可置信地喊他名字，几乎破音。
这么直呼大名还是第一次，余川心里嘀咕，真是没大没小的。
面上却毫无波动，可以说是颇为淡漠地看着他。
两人的目光交汇，余川可以清楚地看到余若威眼里克制不住的情绪几乎下一秒就要喷薄而出。
但他依旧在强撑着。
“那种货色就能让你念念不忘……难道人吃素吃多了，突然开个荤就分不出来什么是好菜了么，哥哥？”他语气发狠，“Omega多的是，要不我亲自帮你找几个，绝对各个都比那个好啊。”
真是不乖，看来刺激还不够。
“不用。”余川淡淡开口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就算我把他领回家来，让你叫他嫂子，你也只有照做这一个选择。”
哪里还管得着什么试探不试探的，他话音刚落，余若威的情绪就再也克制不住，泪水瞬间挤满眼眶，被簇拥着滚落，啪嗒啪嗒的在床单上打出片片深色的水痕。
“不要，不行，我不允许。”余若威甚至顾不上擦擦眼泪，只固执地用颤抖的声音重复这几个词。
“你不允许。”余川叹口气，伸手在床头拽了几张纸给他擦眼泪，“你凭什么不允许呢？”
“……”余若威抽噎着不说话，眼泪根本擦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