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川擦头发的动作很小心，力度又按摩似的轻缓，像往常一样温柔，就好像刚刚只是偶然路过随口一问，并没打算深究的样子。
明明该趁着这个时间想想说辞，余若威却被伺候得脑袋放空，颇为闲适地抬起双臂环住了余川的腰腹，懒洋洋地蹭了两下。
然后就被毫不留情地抵住脑袋推开了。
余川拿开毛巾，看到他懵懵的眼神，嘴角勾了勾，“想清楚怎么说了？”
居然是要深究么？
瞬间不困了，他根本没想清楚怎么说。
“什么呀……就是起来上个厕所。”余若威干笑，施施然站起身，扒拉了两下乱翘的头发就抬脚想往门外走。
“去哪？”余川垂眸将毛巾叠放好，在床沿坐下，问他：“给你这么长时间就编出这个么？”
简直是骗鬼呢，客房那间浴室干湿分离，马桶和浴缸根本不在一块儿。可能因为脑子是懵的，余若威这话属于脑子比嘴快，刚说出口就知道完蛋，可信度还不如梦游。
余川声音很轻，又道：“过来。”
余若威都快摸到门把手了，闻言顿了几秒，还是转身走过去，乖乖地在离余川两三步的地方站定。
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很合适的挨训距离。
余若威正低头做出一副我是乖宝宝你骂什么我都听的样子，却没想到余川眼神黯了黯，直接伸手猛地拽过他胳膊。
“啊！”余若威惊呼，整个人被拉得一个趔趄直接扑到余川腿上。
余川将人箍住，对着屁股就是啪啪两巴掌。
不止是声音响亮，力度还十分扎实，疼得余若威一个激灵，这还是他第一次被打屁股，小时候都没体验过的项目没想到成年后还能补票。
“哥哥？？”余若威挣脱不开，又看不到他的表情，声音都有些惊疑不定地发颤。
“若威，再给你一次机会。”余川声音听不出情绪，没再打他屁股却也没把他放开，手就轻轻搭在他的腰窝处，说话间习惯性地敲了几下手指，“想好了再开口。”
真话不能说，假话肯定糊弄不过去，只能说些半真半假的真话。
沉默半晌，余若威舔了舔唇，像是很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哥哥……我成年了，偶尔会有一点需求嘛，这几天都是和哥哥一起睡的，我哪好意思……只能去卫生间解决啊。”
“干嘛还一直问。”
他语气嗔怪，还想再说些什么来增加回答的可行度，余川开口了。
“好。”余川说：“我相信你。”
就这么糊弄过去了？余若威诧异地把还未说出口的话咽回去。
余川的声音却又响起，“那么下一个问题。”
……怎么还有？？
余川道：“你去见穆子周了。”
“……”
这是陈述句，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余若威背脊僵了一瞬，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的，但只能承认，于是闷声道：“嗯。”
“小骗子。”余川冷哼一声，抬手冲着他屁股又是两巴掌。
“嘶……疼！哥哥！”这两巴掌比刚刚还重，又是缓了一会儿再打的，是真疼，余若威屁股尖都麻刺刺的。
怎么说实话还要挨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