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多个州县久经干旱,土壤干涸许久。突然,时至七月,天降大雨,迅速引发泥石流与洪涝。
灾情遍及沿线多地。死伤无数。灾民聚集起来,一路向着京城方向逃难而来。
冷君御自顾无暇,已经多日没有来容予的寝宫。
与他相反的是,自从那天见面以后,容暄进宫的频率越来越高,时不时从宫外带来些稀罕玩意,每天设法哄容予开心。
宫人们对此见怪不怪。
这天,容予在塌上午休。
容暄轻手轻脚进门。
为了掩人耳目,他甚至特意留了门窗。从室外,一眼可以看见屋内。
远远的,他坐在桌案边,眼神兴味地打量着蜷缩成一团的人影。
门外的蝉声若隐若现。
屋内角落里摆放着几盆冰块,用于降温。
炎热的空气中,容予伸了伸腿,白嫩的脚掌探了出来,露在床外,泛着奶白的盈光。
容暄在军中呆的太久,没怎么见过娇嫩白皙的肉体,每天日常通过训练发泄剩余的精力。
见到这幅情景,心底里不由得升起一丝灼热。旺盛的荷尔蒙躁动不安,很快胯下鼓起了一个巨大的肿包。
眼神渐渐深邃。
情欲浮现。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走上前去时,却突然听见容予细如蚊呐的呢喃声。
“妈,我好想回家……”
声音迷茫无助,似乎还带着几分哽咽。
闻言,容暄动作一顿,下意识屏息凝视。
练武之人优越的视力,让他一眼就看见,容予紧闭的双眼下,一排濡湿的睫毛。白嫩可怜的鼻尖耸动一下,嘴唇轻轻颤抖。
窗外的蝉声远去。
一时间,空气寂静。容暄几乎听到自己胸膛里,不断加快的心跳声。
心脏软的一塌糊涂。
他隐约叹息一声,迷惑道。
“你到底是谁……”
无疑,他当然知道眼前人不是自己的弟弟。又或者说,这只是个披着他弟弟皮子的陌生人。
容暄十五岁离开京城,那时候,亲弟容予的年纪还不到六岁。
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又不是天才之流,哪里能看得出来才思敏捷、性格执拗!不过是他为了套话,刻意编造出来的谎言!
也就是说,从两个人见面的第一句话,容暄就一直都在试探。
包括他一脸杀气地掐住容予的脖子,也依旧是在试探!
而一直到最后,容予顺着他的话,骂出了那些反驳的话,这才让容暄真正确定——眼前的人,绝不是最初的弟弟!
之所以没有杀他,不过是因为——
记忆里和他毫不亲近的弟弟,哪里比得上眼前这个人有趣!
心头千般念头闪过,容暄凝视着塌上的人影,心情颇愉悦地捡起地上掉落的牵线木偶。
这是他前几日带来宫里,哄容予开心的小玩意儿。
木偶的引线被他扯住,在地上短暂试了试手感后,他开始控制着木偶向着床边迈进。
很快,木头小人被拉扯着爬上了容予的脚趾,对着他的脚心啃了几下。
细微的痒意顺着脚踝惊扰到睡意,容予终于从梦中的伤感中脱离出来,紧闭着眼睛,不太清醒地摸了摸脚丫。
容暄狡黠一笑,动作迅速地带着木偶躲过了手掌,然后继续向上。
从小腿爬到大腿,很快在小腹凸起部位停下。
还在犯迷糊的容予感受到胯间的分量,还以为是冷君御又在挑逗他,于是脸皮一皱,嘟着嘴嫌弃道。
“别闹!”
木偶小人却不听,只是一味地踩来踩去,很快攀爬而上,来到了容予的胸前。
手舞足蹈的小东西对着他的脸,被绳子拉扯着张嘴,似乎在咕咕叨叨些字眼。
而不远处的容暄则压低了嗓音,有些傻里傻气的拖着长长的音调开口道。
“容容,不要难过,不要哭……如果不开心,就打哥哥出气吧!”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这番话,容予的眉头舒张开,嘴角隐约上扬,带起了几分笑意。
看见这一幕,容暄功成身退。
他满足一笑,扯回了木偶,静静地退出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