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淅沥,紊乱的喘息夹杂其间。
浴室里光线明亮,两道赤裸的身影紧紧相贴。黑发青年被托着后脑勺亲吻,脸庞仰起,透明水液淌过精致的下颌线,滴落于颈窝。他的唇色嫣红,与另一双唇亲密厮磨,间或可见两条纠缠不休的舌头。
“唔……”谢之尧喉结滑动,吞咽彼此的津液。起初分明是他引导安德烈,后来却被反客为主,口腔的每一寸都被仔细舔过,唇舌被吸得发麻,大脑有些缺氧。
吻技倒是进步了,谢之尧心想。
浴室湿滑,他腿软站不稳,几乎整个人都挂在安德烈身上,龟头抵着腹肌轻蹭。对方硬挺的阴茎则陷进腿根,正小幅度地摩擦。
安德烈短暂退开,专注凝视青年迷离昳丽的面容,手指抚摸眼尾,情不自禁夸赞:“阿尧好看。”
谢之尧胸膛起伏,摸索着关掉花洒,扯过浴巾罩住安德烈,“擦干。”
“哦。”安德烈听话地擦拭头发和身体,眼睛却片刻不离谢之尧,一寸寸描摹他的身体,连脚趾外缘的粉色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皆不着寸缕,十几秒钟以前才何其激烈的吻过,安德烈此刻却忍不住献上一个虔诚而纯情的吻,轻轻落在谢之尧的嘴角,“阿尧好看。”
谢之尧捏住他的下颌,让他正脸看向镜子。青年半干的褐色卷发被随意捞至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他的肤色冷白无暇,脸部轮廓棱角分明,五官精致立体,最迷人的莫过于眼眸,双眼皮纹路深刻,眼睫浓密纤长,虹膜是澄澈的蓝,掺杂细碎银光。
这张脸的每一处都好似经由上帝精雕细琢,矜贵浑然天成。
“你更好看。”谢之尧由衷称赞。
安德烈抱住他,摇头道:“阿尧好看,阿尧最好看。”
他至今都忘不了滑雪场的惊鸿一瞥,每每午夜梦回,皆心动得无以复加。
天气晴朗,第一次接触滑雪的室友从初级道上连续翻滚而下,引得周遭笑声不断。安德烈教他怎么站稳,帮他拍去身上的雪粒,又授予一些实用技巧和注意事项。讲述期间,冷不防被一股大力撞倒。
他反应迅速,急忙调整姿势侧倒在地。余光瞥见对方比他狼狈,摔得四脚朝天。
室友大惊失色:“安德烈!你没事吧?!”
“没,没事。”安德烈摇头,轻巧地站起来。
与此同时,肇事者也卡着雪板来到他面前,“对不起啊,我控制不住……”
后面的话安德烈听不太清了,因为护目镜掀开的刹那,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男生看起来年纪不大,白皙脸颊被冻得泛红,黑白分明的眼睛亮如星辰。他像一捧椰子味的雪,绵甜沁凉,散发着诱人的清香,让安德烈想吃掉他。
安德烈手足无措,语言系统混乱:“没关系,我,I,m……我叫安德烈.尤里耶维奇.罗科索夫斯基,今年二十岁,请问你可以和我结婚吗?”
室友目瞪口呆,“我操。”
谢之尧听不懂俄语,歪了歪头:“嗯?”
安德烈脸红心跳,勉强捡回一丝理智,用蹩脚的中文磕磕绊绊表达:“我叫安德烈,二十,二十岁。请问,可以给我你的,你的……联系方式吗?”
谢之尧笑答:“当然可以。”
雪化开了,变成一洼暖融融的水,聚在他的心房里。安德烈晕晕乎乎的和对方交换联系方式。
“我叫谢之尧,安德烈,很高兴认识你。”
“谢,基,尧……”雪场分别之后,安德烈茶不思饭不想,整天念叨谢之尧的名字,盯着聊天框发呆,反反复复察看谢之尧的账号信息和动态。
室友无奈:“你完了,你陷入爱河了。”
“爱……喝?”
“河,河水的河。”室友叹气,用俄语跟他交流:“他就在隔壁学校读书,据说是个gay……你先别高兴!听我说完!我有个朋友和他同校,他说谢之尧在圈子里很出名,不谈恋爱,只和别人上床。他睡过很多人。你别被他的外表欺骗,他不是什么好人,不适合你这种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小处男,我劝你不要再想他了。”
“当然,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亲自去问他。你别说喜欢他,就问能不能约炮,他会给你答案的。”
室友生怕安德烈被玩弄得连渣都不剩,这般出谋划策是为了让他彻底死心。但他没料到,勇敢付诸行动并取得同意的安德烈居然真去约炮了,还欺骗谢之尧说自己很有经验。
结果可想而知,接吻的时候就原形毕露,在谢之尧不悦的眼神里老实交代自己是处男。
谢之尧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纳闷自己怎么总着处男的道:“你走吧。”
“我不走!”安德烈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他,誓死不松手,“我喜……我想和你做爱。”
“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好看。”
谢之尧没说话,安德烈内心煎熬,觉得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听见黎明的钟声。
“好。”谢之尧说。
安德烈中文稀碎,谢之尧又不懂俄语,他们便全程使用英文交流。
谢之尧不和安德烈接吻,一步一个指令地教他怎么取悦自己。
他跨坐在安德烈身上,将他的头按在胸口,“舔我的乳头。”
湿热的舌头覆上来,笨拙地舔弄。
“吸一吸,另一边用手。”他的乳头敏感,已然硬立,“捏它,不是抠。对,轻点……”
谢之尧挺起胸膛让他玩乳,自己则握住两人的阴茎套弄,安德烈心神不稳,力道常常失去分寸,惨遭蹂躏的乳头又疼又舒服,谢之尧仰颈喘息。
“我的腰很敏感。”他捉着安德烈的手放在腰间,“揉。”
青年腰肢柔韧劲瘦,轻易便能掌握,皮肤滑得像一截绸缎,安德烈用掌根按揉,偶尔用手指画圈抚摸,亲身感受到谢之尧慢慢软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