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珂走过去，坐在乏瑜身边时，当时乏瑜激动的心都要快跳出来了。
床也不大，时不时乏瑜就会碰到允珂的肩膀。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可换来的总是对方一句轻飘飘的没事。
允珂不喜开话题，乏瑜还以为他生气了，一直都没敢说话。
热气散尽后，乏瑜赶忙说自己先去洗个澡。
等乏瑜进了厕所后，允珂才松下口气，他发现自己是真的不大习惯和别人待在一封闭空间里面。
可他又也不想让乏瑜尴尬。
呃，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已经让他们两个尴尬了。
等乏瑜出来后，一眼就看见了侧趟在床上的允珂。
乏瑜喉结上下滚动一圈的同时也不自觉感到有些莫名的口干舌燥。
就连说话，声音都哑了好几分“浮眺？”
允珂听到乏瑜这声音，还以为是他洗澡时用完了所有热水，让乏瑜没热水洗澡了。
“你声音怎么了？是没热水了吗？感冒了吧？”允珂也不太好意思了，怎么好端端声音还变了呢？
乏瑜脸红起来了，允珂却还以为他是洗澡时闷的脸红。
“没事，有热水，没感冒。”
他上床坐在允珂身旁，开了个话题道“浮眺，你怎么被献祭来这里的？”
房间墙顶中央只挂着一盏昏黄色的灯，角落里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
允珂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反问道“你呢？”
乏瑜也丝毫不在意允珂说不说，毕竟这是他的权利。
但如果是允珂问自己，那他一定会告诉允珂。
“我是住在山脚下的，我很小。有偶尔一次，我听见了我父母说养我长大，就是为了我的那个哥哥。”
“魔王那边传令下来，说我们这个种族每年必须从一户人家里挑出一个祭品。然后当时也快轮到我们家了，于是我的母亲便生了我。”
“我的出生，就是为了我哥哥的而存在。”
“没有任何意义。”
“我试着去寻过死，但是后面被隔壁人家发现了。我父亲回来之后把我锁在柴房里，给我吃他们剩下的饭菜。”
乏瑜说到这里时，都觉得好笑。
“到最后还是我哥给我放出来的，我记得他给我父母的理由是：怕我在里面自杀了，没人替他去死”
随后乏瑜也不出声了，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允珂沉默了许久，主动开口向他询问道“故事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乏瑜苦笑道“你真的要听这个吗？我有点怕影响我在你心中的形象”
“没事”
“就在昨天晚上，我把他们都杀了。”话音刚落，他又毫不犹豫接下一句话“他们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也没有亲人了。”
允珂听后一阵失语，乏瑜见他这副模样，有点心酸道“那你现在会觉得我这个妖很坏吧？”
原以为对方会不说话，结果却听见身旁的他说“不会，为什么会觉得你坏呢？”
“可是...”
“好的定义是什么？坏的定义又是什么？”允珂倒也不觉得乏瑜做的是对的，只不过这个结局倒是听的大快人心。
只能这么说，他父母和他哥哥都活该。
“如果是我，不管别人会怎么说。”允珂想起了一些事，神情完全冷漠下来“父母要是真的爱你，就不会这么对你。”
“他们觉得，自己生了你养了你，你就应该绝对服从。”
“可是他们忘了，你也是一个会思考的生物。”
允珂是微笑着看乏瑜的，可那笑容却让乏瑜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杀了他们，等他们来亲生杀死你吗？”
第二天一大早上，允珂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进来了。他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摸着黑一掌拍醒了睡着后跟死了一样的乏瑜。
乏瑜也迷糊，揉眼坐起身嘟囔道“浮眺，你这一巴掌，差点给我拍出脑浆来。”
“谁进来了？”允珂紧绷着精神，现在恐怕还是凌晨三四点钟的模样，这个时候这么还会有人打开了他们的门。
乏瑜听到允珂的话后也吓的瞬间清醒，一双微微散发着绿光的眼睛在黑暗中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