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闹钟还没响，夏时予愣怔了几秒钟，睁开眼，习惯性翻了个身，宋延霆没在旁边。
昨晚他睡得很好，一夜无梦，不过对于临睡前发生的事记不太清了，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宋延霆压着他的腿在耳边说话的时刻。
“嘶……”夏时予顿时清醒过来。
他怕自己失眠影响宋延霆睡觉，保险起见提前给自己喂了颗安眠药，结果药效来得太快，似乎在宋延霆兴致没下去的时候他就掉线了。
撩开被子，睡裤穿得好好的，身上也很清爽，没有黏腻的痕迹，看来已经清理过。
他抓着被角的手顿了顿。
不知道昨晚宋延霆是怎么完事的，该不会还是用的手吧……
外面有器皿碰撞的声音，夏时予知道宋延霆例行在做早餐。他洗漱完回到卧室换衣服，套了件白色卫衣，下身还光着，门外传来脚步声。
“有两片白吐司烤焦了点，你自己选要哪一份——”宋延霆进身上裹着面包的香气，进门看见衣柜边的人影时声音忽然止住。
视线不自觉落在赤裸的脚踝，继续向上，光滑笔直的两条腿轮廓优美，延伸至更加诱人的饱满处，最好的风光恰恰被卫衣宽大的下摆挡住。
“我要烤焦的吧。”夏时予对身后炽热的视线浑然不觉，从衣柜里翻出一条牛仔裤，单腿支撑着穿。
后臀的肌肉随着动作绷紧，弯腰时大腿根部隐隐还能看见被磨红的印子。
“烤焦的比较香。”夏时予转过身顺手拉了拉卫衣的帽子，对上宋延霆审视的目光，忽然皱眉，“今天我们要去见高宣洋，这样穿可以吗，会不会太随便？”
“没问题，”宋延霆略微移开视线，在只有两人对话时候这个动作甚至看起来有些刻意，他看着衣柜的方向补充道，“不是正式会面。”
“嗯，那我就不换了。”夏时予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宋延霆定定看着他，意味不明地应了声。
晨间清新的空气和光线细腻的初阳把氛围烘托得十分惬意，瓷盘和刀叉在桌面上亮闪闪的，夏时予缓步走过去，宋延霆顺手帮他拉开椅子。
“我不坐这里。”夏时予眨巴着眼睛说。
宋延霆手掌按在椅背上没动，转眸看他，嗓音低沉，“总共这么点位置，你想跑到哪里去？”
“就是不想坐你对面，”夏时予说，“你旁边不是还能坐吗？”
宋延霆的表情仿佛是在衡量什么，问夏时予，“有什么不一样？”
餐桌的长宽大致相当，面对面坐两人的空间都要宽裕很多。
夏时予也知道这点。他看了眼桌子，视线转回宋延霆身上，细密的眼睫毛压低，再抬起时眼睛里像含了万千情绪。
语气有点无辜，但一听就知道是故意的。夏时予悠悠问道，“不想离我近一点吗？”
那种姿态，和猫咪翘着尾巴在主人面前走来走去含蓄地索要抚摸的样子完全一致。
宋延霆却完全没理会如此明显的调情，手指在椅背上敲了敲，语气淡然地回答，“坐下。”
夏时予嘴角牵动了一下。果然，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并不会因为“小别胜新婚”之类的原因改变，况且他们之间还只有小别，没有新婚。
“好吧。”他乖乖落座，低头看向自己的餐盘。
烤成焦黄色的吐司纹路焦脆，是宋延霆刚推过来的。他垂下眼睛，用玩笑的语气道，“没关系，距离产生美。”
说完，夏时予便没了再调笑的心思，埋头专注于食物，拿起餐叉的时候却意外看到宋延霆在挪餐具。
宋延霆手里稳稳地托着盘子，绕着桌边走到他旁边，理所当然地挨着夏时予坐下。
“？”夏时予惊讶地瞥他一眼。
宋延霆面色不改，把搭配吐司的酱料瓶放在两人中间，用一种十分寻常的语气道，“我想。”
一丝异样的情绪爬上心头，像是带着电流感的欢愉突然从胸膛里炸开。
夏时予明知他是在回应自己，还是忍不住笑着反问道，“你想干嘛？”
宋延霆薄唇微张。当然是想离你近一点。
但很奇怪，那么直白的情绪却难以宣之于口。
看了夏时予半晌，宋延霆终于收回目光。他不知道怎么说明，只能装作强硬地低头命令道，“吃早餐。”
夏时予笑得眼睛都弯了，他说，“想吃早餐？你吃呗。”
宋延霆听出他调侃的意思，双手放下刀叉，把并没有动过的餐盘放远了点。
见他缓缓站了起来，夏时予勉强收敛笑意，虚握成拳的手背靠在唇边挡了一下，正想给宋延霆递个台阶，下巴却被忽然抬高了。
宋延霆叼着他的唇，很轻地印上去，保持这个姿势停了有好几秒。
“先吃前菜。”说完，宋延霆松开他，若无其事地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