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一旁的人仿佛听不见藏在话里的话似的,也没有挪动身体。
今时今日,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像韩江雪曾经以为的那样,会因分开的两年而回归正正轨,反而有向着更加荒谬的方向发展的趋势。他们连肉体上最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平日里却仍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近乎尴尬的亲近。仔细想来,这也不意外的。他们名义上是父子,这个关系赋予他们一种亲密的权利,但这种亲密本该是和爱人间的亲密不同的,亦和其它任何一种亲密关系都不同,可他和万径却跨过了界限,将其它的亲密掺和起来。于是,原本正当的亲密变得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冠以亲情还是爱情,又或是同情的名义。
不过,自打他回来后,万径就总是把话说得很直白,仿佛在有意无意地试探他的底线。对方的心思韩江雪心知肚明,欲望也好,爱也好,还是其它什么都好,他意识到自己始终是管不了万径怎么想。实际上,无论是拥抱亲吻,还是做爱共眠,韩江雪都无所谓了。他不在乎外界的眼光,既乐意对万径付出很多,也有能力对万径付出很多,更觉得没必要端起一副姿态,绝情地对少年人的爱慕假装视而不见。他唯一试图回避的,不过是给两人的关系一个明确的界定。
成为谁的父亲,又或是谁的爱人,这个决定不仅仅只是获得某个头衔,更是承担起了某种责任。
韩江雪不想细想。
“为什么养铃兰?”万径打破沉默。
他伸手戳了一下花茎,一串白色的铃兰花便跟着晃动起来。
万径从前不觉得一个人会寂寞,小时候和万霞住也好,亦或是后来流浪街头也好,他能得到关心都少之又少,以至于渐渐地就习惯了被忽略,忘了被人放在心上是什么感觉。甚至后来同韩江雪住在一起,那段时日他更多的也是在感到不安。
直到韩江雪离开,房子逐渐失去另一个人的气息。
他终于意识到,韩江雪真正给予他的东西远远比他所能看到的,听到的,摸到的,甚至是感受到的要多得多。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间房子因为有韩江雪在,才变得像是一个真正的家,万径需要这个人在身边,才觉得生活有实感。可他很快又苦恼于如何能让那人一直留在身边。
“因为喜欢咯。”韩江雪的答案听起来像在敷衍。
“为什么喜欢?”万径追问。
“因为漂亮咯。”
他闻言,转头看向身边,发现韩江雪的视线久久地停留在铃兰花上,似乎是真的很喜欢这盆花。
“我也漂亮。”万径说。
这话成功让对方的视线转移,韩江雪盯着万径的脸看了几秒,肯定道:“你确实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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