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的时候,三位小姐姐正被车站卖艺人的幻术所吸引,迫不及待想去看。
但自小的礼仪让她们克制住想跑去一探究竟的冲动,而是笑着跟江锦和间月告别,举起锦扇摇了摇,随后墨镜一戴谁也不爱,默默的往卖艺人身边走去。
江锦和间月共同出了译车站,译车站在长安城的郊区,要真正进入长安城还有一段路要走,所以译车站周围停满了马车夫。
“阿锦,我有急事,便先告辞了。”
间月有急事先走,所以并不打算跟江锦一块进长安城。
江锦点点头,表示理解,萍水相逢,相遇就是缘分,可惜天下没有不散的酒席:
“那请间月兄多加保重。”
江锦话音刚落就被间月拉住手腕,间月的手常年握剑,上边全是陈年老茧,粗糙一片。
对上江锦不解和疑惑的眼神,间月把腰间的玉佩取出,塞到江锦手里,生怕江锦不收,连忙解释:
“有事,拿着这个玉佩到长安城的迎春楼寻我。”
不待江锦回应,便急匆匆的跳上赶来接他的马车,扬长而去。
江锦也不恼,将玉佩放进包裹,实则掩人耳目为的是将玉佩放到系统的空间里。
尔后雇了一辆马车,往长安城驶去。
到了真正的长安城,江锦这个农村来的小伙子,算是开了眼界。
车水马龙,四通八达,辉煌磅礴,现实比脑袋里虚构的长安城,来得更加震撼。周围的一切太过眼花缭乱,江锦胸口处由升的自豪感,世佑我大唐,长盛不衰。
江锦让车夫寻了间客栈,付了钱后,便下了马车。
客栈不大,但胜在装修精美,挂在门前两个大大的红灯笼写着住宿二字。
进入客栈,一二楼是提供客人吃饭的地方,三四楼才是提供住宿的。
现在不是饭点,过来吃饭的人不多,店里没什么人。而柜台前的懒人椅上卧坐着一位吊儿郎当的小伙子。
小伙子手拿大普蒲扇,不停的扇呀扇,嘴里叼着一根牙签,悠闲自得,好不快活。
江锦走上去,向小伙子行了一礼:
“请问这里还有房间住宿吗?”
“啊!”
小伙子被江锦吓了一跳,险些从懒人椅上蹦起来,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止。
待看清来人后,小伙子才松了一口气,眼睛时不时偷瞄身后的大厅,似乎在害怕自己刚刚声音太大,而惊扰到什么重要的人物:
“你真是吓死我了”
这口气还没松下来多久,下一秒心又提到嗓子眼上,哪还有刚刚的悠然自得,恐惧全写在脸上。
一个长相端庄,举止彪悍的妇人,手持鸡毛掸子朝小伙子飞奔而来,嘴里还厉声骂道:
“好你个,臭小子,我在忙死忙活的打理这家客栈,你倒好,在这偷懒,偷懒也就罢了,连客人来了还不知道。”
啪,啪,小伙子屁股挨了两下,痛得他哇哇叫,嘴里蹦出的话都是:
“娘我错了,我再也不干了,娘别打了......”
小伙子被他娘追着打,满屋子跑了两圈,最后看到江锦,就如同见到救星,不管不顾的扯着江锦袖子,躲在他身后。
妇人要教训的是臭小子,而不是为了吓跑客人,愤愤不平的侃侃收手。
对上江锦的模样,变脸比翻书还快,本来凶神恶煞的神色,瞬间变得笑意盈盈,妇人满目柔光,仿佛刚刚的闹剧只是假象:
“小兄弟住宿还是吃饭?”
“住宿。”
江锦回道,身后的小伙子还在用力的扯着自己的衣服,时不时还探头探脑的往妇人那挑衅,就是迟迟不肯迈出一步,与妇人对峙。
妇人朝小伙子翻了个白眼,找出一本小册子给江锦登记。江锦则老老实实的从怀里拿出身份证,提供给妇人进行信息填入和确认。
自大唐科技革命以来,人们不再拘泥于一方狭小的天地,很多人都抱有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一看的想法,选择出门远行。
为了方便政府管理和信息登记,身份证也因此孕育而生。
做完信息登记后,江锦也交了住宿的费用,由小伙子带领,去了三楼的客房。
这帅小伙还是个自来熟的,自带话痨属性:
“我叫程雨,这家店是我娘开的,别看我娘她现在这么彪悍,以前还是个温婉的水乡美人。
都怪我爹,一把年纪还要娶小妾,自己的年纪都能当那个狐狸精的爹了。
这狐狸精和我那个渣爹,逼我娘和离,我娘被迫同意,带着我离开那个吃人的地方......”
程雨说话快,咬字清晰,就三层楼的功夫,几乎能把自家的情况讲完。
江锦没回话只是耐心的听着,心里不断感叹这熊孩子心真大,也不怕自己是个嘴碎的,会到处散播对他们母子两不利的谣言。
不需要江锦的回应,程雨像是把心事全抖出来,情绪得到发泄一般,自觉说得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