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朝晖这个名字云素印象深刻,那是季长骋爹爹的名字。
她秀眉微蹙,余光瞧见季长骋喝酒的动作僵硬了几分。
“齐大人,我们平民百姓对什么权臣了解的不多,姓氏是爹娘给的而已。”季长骋将饮尽的空酒杯放回桌子。
“我怕是喝多了,才会和你提及这些。”齐子恒显然是真的醉了,他之所以会提及这些,全是因为季长骋那转瞬即逝的杀伐之气而牵动。
当年齐子恒还年幼,唯一去京城上都时,意外瞧见了斩杀季家余孽的刑场,吓得他险些尿裤子,回来后就大病一场。
“其实,我很佩服季朝辉生的神童儿子,十四五岁的年纪他就惊惊了整个朝堂呢,连龙椅上的那位都特许季家的神童越级参加科考。”
“一篇文章名震四方,殿试更是拔得头筹,官拜中书省,又因文武兼备家族鼎盛,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成为年纪最轻的四方将才。”
“可他再优秀又如何,还不是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季家一夜之间跌落云端,真是惨呢。”
齐子恒打了个酒嗝,“正所谓盛极必衰,云素啊,你也要引以为戒,王侯将相尚且如此,何况你只是一个种药田的村妇,本大人对你好,你何必拒绝呢?”
在云素看来,季长骋跌宕起伏的前半生就被齐子恒的几句醉话寥寥带过,她还沉浸在那些唏嘘的情绪之中,没在意齐子恒后面的话。
反倒是季长骋忽然沉声说道:“齐大人,你醉了,云素是我的娘子,我自然会对她好。”
云素这才回过神,猜到齐子恒这色痞又失言了。
恰好此时刘陈两户安排小辈来接当家人,云素趁机说道:“齐大人,时辰也不早了,这刘陈两户的佣人都来接人了,我们夫妻也不打扰大人你休息了。”
“别走啊!”齐子恒下意识要去握云素的手。
季长骋先一步挡在了齐子恒身前,“快来人,齐大人醉的都站不稳了。”
赶来的小辈们立刻上前,连带着齐子恒的护卫都闻声赶来。
“大人,您醉了,卑职送您回去歇息。”护卫扫了一眼杯盘狼藉的桌子,还有五六个空酒坛,连忙扶住齐子恒。
季长骋也故作醉意的模样,脚步虚浮倚在云素的身上。
“既然官爷照顾齐大人,那我们夫妻就先走一步了,我这相公也醉的神志不清了。”云素说话间承受不住季长骋的重量,还摇晃了几下。
“要不要安排人送你们回去?”护卫体贴的问,他知晓齐子恒对云素的心思,自然不敢怠慢。
云素摇头,“不必了,路也不远,权当做消食了。”
等云素扶着季长骋走在蛙声虫鸣的夜间小路时,她趁机问:“季长骋,你说齐子恒为什么拿前朝权臣来举例子警告我?他是真的喝醉了,随意提起的吗?”
装醉的季长骋‘哼’了声,他的下颌抵在云素的肩膀上,身体一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云素身上,借着醉酒和心上人近距离相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