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是孩子,但也读了书,知晓书中提及夫妻相处之道。
何况今日在元华小少爷的琼园,他得知元华和他这般大时,早就不和娘亲爹爹同一个寝屋了,抛开元府的奴仆小厮照拂,一日不过是穿衣吃饭。
季亦泽没必要非要赖着爹爹入睡,这根源终究是在季长骋这个当爹的身上。
“小小年纪,倒是操心大人的事了。”季长骋捏了捏他的小脸,“看来是谁我布置的功课太少,日后既然不用陪娘亲出摊,那便多加些吧。”
听到‘功课’二字,季亦泽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又不得不咽回去,“爹爹我错了,我这就睡觉。”
子夜过半,屋外冷风猎猎,季长骋看着入睡的孩子,脑海里浮现出云素的模样,他们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外人看来相敬如宾,但他们自己明白其中关系。
季长骋也在琢磨他和云素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接下来的日子云素不再出门摆摊,借着入冬天气寒冷为由搪塞了村里人的询问。
云素除了照顾两个孩子,就是料理家里的大小事务,闲暇时就药田看看。
可如今温度骤降,冷风刀子似得刮,一点雨水都没有,这药材的长势一日差过一日,才刚入冬药材苗都冻死了一大半,只剩些根块类的药材了。
“哎,我看着这些冻坏的药苗就心疼,这可都是银子。”村里的庄稼汉走过云素的药田都感慨了一句。
旁边的人接话,“谁说不是呢,这云素也是能折腾,赚银子赚了多久,满打满算也就两三个月,那糕点摊子做不下去了,还不得指望季长骋。”
“我家媳妇之前还闹着学云素自己做点小生意,幸亏被我给劝住了,否则得后悔死。”
“真替季长骋叫冤,怎么娶了云素这样的女人,他可是咱们村里的名人,当初我还想着把自己闺女嫁给他呢,毕竟长相出挑,还有本事,结果收养两个孩子。”
那人皱眉叹气,“要我说季长骋不愿过多管教云素就是怕他打猎出门,云素刁难两个孩子,这女人啊该管教就得管教才行。”
“你少说两句。”旁边的人劝了一句,“瞧,季长骋打猎回来了,别让人家听到。”
“听到又如何,都是大男人,我这是帮他季长骋说话。”
村里鲜少有男人背后嚼舌根,有话都是当面提。
季长骋其实也听到那扛着锄头的庄稼汉在议论什么,并没打算插话,没曾想对方还走了过来。
“季长骋,你打猎是把好手,可你管媳妇是真的不咋地,你瞅瞅你家药田冻坏的药材苗,云素小摊也不摆了,咋就不知道来药田干活呢!”
“你别嫌弃我说话难听,村里的长舌妇们冷嘲热讽的话还多着,咱们都是男人,我是好心提醒你,免得到时候那些三姑六婆当着你面恶心云素,岂不难堪?”
季长骋沉默片刻,回了一句,“你到底想说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