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大威天龙法身突然爆发气机,三只手臂同时凝聚出刺眼白芒,白芒将避无可避的许平峰轰出数十里,直接砸入了城外一座深山之中。随后,李长安收起法身,瞬间消失在原地。
城外,卫指挥使司。
杨川南一身戎装,身后紧紧跟着两位黑衣人,黑衣人脸部被遮挡,看不出面容,但是身上气息不弱。
再往后,才是卫司的大小将校,现在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城中黑市的方向。
两名黑衣人气息猛地爆发,杨川南立刻脸色煞白,他咬了咬牙,然后转头对着卫司将校们。
“诸位!我们在云州剿匪平乱,对朝廷有没有功劳!”
云州长年闹匪乱,杨川南的功劳虽然比不上李妙真,但是也的确剿过不少盗匪。
而且天高皇帝远,大奉朝廷对云州疏于管辖,这些士兵将校们也是只认杨川南,对于张巡抚一行并无好感。
一位身高八尺的壮汉上前一步,手中握着一柄比他还高出不少的马槊。
“大人劳苦功高!弟兄们有目共睹!”
这位名叫徐虎的猛将,一声震得房梁都在响,其他将校也都是纷纷附和。
“就连金雕军也是指挥使大人支持的,大人当为云州剿匪第一功!”
“要是没有大人,云州早就被盗匪占据了!”
“杨大人何出此言,莫不是那狗钦差为难大人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话题的矛盾渐渐转向了张巡抚一行。
张巡抚名义上是巡查云州,但是早有小道消息在军中散播,这次张巡抚是来查办杨川南的。
云州军队远离大奉朝廷,基本上属于只知将不知君的状态,而且长期和盗匪混战,对于朝廷的不作为心中多有不满。
“唉……”
杨川南突然一声长叹,然后双目泛红,神色凄苦而决绝。
“诸位,实不相瞒,张行英这次就是冲我来的。”
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帐下将校们的不满顿时爆发起来。
“狗日的阉党!”
“阉党手下的鹰犬,就是容不得大人!”
“这是魏阉在铲除异己!”
“大人掌握云州军权,又不屈从阉党,魏阉早就视大人为眼中钉了!”
朝廷的党争难免扩散到地方上,魏渊和打更人的名声在文官的渲染之下本就声名狼藉。
这些军士们对于张巡抚一行的到来吧,本就心怀敌意,如果杨川南倒了,他们的利益也要受到不小的损害。
“大人,事到如今,不如反了他娘的!”
“这狗屁朝廷,皇帝糊涂,阉党乱政,不如造反落草!”
“是啊大人,与其受这种鸟气,不如当匪来的自在!”
“大人在朝中还有旧识,到时候重金结交一番,混的一定比其他盗匪要强!”
朝廷官兵灭不了盗匪,云州的很多巨匪过得其实很滋润。
将校们声势震天,杨川南也是有些意外,他虽然对魏渊心有不满,但其实他并不想造反。
他是齐党的人,但他知道他不是齐党核心,他知道的很少。
甚至这次张巡抚来云州查他,他都是后知后觉,他隐隐感觉得到,齐党要把他拉出来做替罪羊。
而齐党在云中真正的核心,也就是和巫神教深度合作的那颗棋子,才是齐党要保住的。
但是事情在今晚发生了转机,他身后这两位四品武夫突然冒了出来,竟然胁迫他造反。
云州竟然有两位四品武夫,这让杨川南大惊失色,这里可不是大奉京城,怎么会有两位四品武夫!
这时候的杨川南早已汗流浃背,这就说明齐党和巫神教背后的势力非常夸张,远超他的想象。
而这股背后势力,因为某种原因竟然要直接造反,或者是割据云州。
但是杨川南不是他们的核心成员,并没有得到完全信任,所以才会有两位四品武夫来威逼他造反。
“诸位,若是进了打更人衙门,那是生不如死!多少硬骨头的壮士,都在打更人衙门中被折磨至死!”
他的话说完,房中的将校们大多也都情绪激昂,就等着杨川南一锤定音。
杨川南察言观色,发现将校之中还有少一半的人目光闪烁,显然是在犹豫。
再怎么说官身得来不易,一旦造反就是万劫不复。
“诸位,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请诸位和杨某一起……”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门外传来通报,“杨大人,有金锣打更人闯进来了!我们不敢拦!”
朝廷的金锣打更人办事,大奉天下恐怕没有几个人敢阻拦的。
果然,门外已经传来了好几个银锣的喝骂之声。
“打更人办事,先斩后奏!要命的都滚开!”
杨川南盯着卫司大门,果然看到一身闪亮的金甲从大门外转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位银锣。
金锣打更人手持一杆金枪,数百名卫司士兵紧紧跟在后面,愣是没有一人敢出手。
杨川南和众位将领们,都认出了这位金锣的身份,大宦官魏渊的义子,杨砚!
不是明面上来到云州的姜律中,可见魏渊果然事先有所布局。
徐虎手持长槊,从房中跳出,挡在杨川南身前,对着杨砚大骂起来。
“姓杨的!魏阉的鹰犬,就这几个人也敢闯我云州卫司,真当我卫司无人吗!”
杨砚金枪轻轻一拦,一股强大的气机瞬间爆发,将徐虎连带着马槊扫出数十丈。
徐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重重撞在卫司大堂的墙壁上,生生将一面砖墙砸踏。
“放肆!敢对打更人出手,反了不成!”
杨砚声音没有徐虎那样粗壮,但却还是让卫司的将领们心中猛颤。
别的不说,就凭一个四品的杨砚,就能杀光他们这些武将。
就在这时候,杨川南身后的一个黑衣人身影一闪,就挡在了杨川南身前。
“阉狗鹰犬,挺威风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