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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女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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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好意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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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从萧五公子的亲随处了解到,他们来此是为访友,正打算乘船沿湑河东行,经瀚水,再转陆路回棘原,倒也远不了多少。”

姜佛桑怔住,如此说来,他果是好心,当真未存歹意?

一个草菅人命之人,竟也有助人为乐之心?

罢了,不管好心还是歹意,救命之恩总是不争的事实。

她却用银簪将人刺伤,难免有恩将仇报之嫌。“萧五公子人在何处?受人恩惠,理当致谢。”

听邵伯说人昨夜就走了,姜佛桑窘迫的心境稍解:“如此,那便等以后有机会再说罢。”

邵伯点头:“少夫人如有不适,千万言声。”

“我无碍,其他人如何了?”

“损失两名府兵,伤者都已谴医官看过。”

姜佛桑心口一沉。

“冯颢呢?”她记得冯颢也伤得很重。

菖蒲正要回话,姜佛桑起身:“算了,我去看看他。”

冯颢全身上下伤好几处,都已包扎过,他脸上倒瞧不出什么,只是刚好转些的气色一朝又回到了初离京陵时。

见姜佛桑来,他起身欲行礼。

姜佛桑示意不必,同时递给他一个瓷瓶:“这是家传的伤药,你试试,或有良效。”

冯颢看着瓷瓶,面露迟疑,在良烁地催促下才伸手接过:“多谢女君。”

“是我该谢你,好生歇着罢。”

从冯颢处出来,听闻金姬为救祁姬也受了伤,姜佛桑调转脚步去了金姬的马车。

金姬伤在后背,脸色煞白,显见伤得不轻。祁姬感她恩情,在一旁亲侍汤药。

其余几媵情况倒还好,只是受惊太过,三魂没了七魄,各个若惊弓之鸟。

尤其吓破了胆的申姬,也不惦记如何攥住夫主的心了,哭着嚷着要回南地。

她一哭,隔壁蒲姬也跟着哭。

向来爱笑的柯姬也不笑了,唯有曲姬、韦姬和简姬瞧着还算镇定。

至于素姬,比起劫后余生的后怕,她另有担心。

这不,来跟姜佛桑请罪了。

良媪从菖蒲那听闻了始末,恨不得亲扇她两个巴掌才好!

“区区一媵,危难之际竟敢拿女君挡刀!”

姜素身姿颤颤,哆嗦着唇,并不敢狡辩:“妾万死,妾也是一时慌了神……”

姜佛桑暂时不想见她,摆了摆手让她回去。

良媪不赞同:“女君不可太心慈,须知姑息易养奸。”

“若罚她,媪就不怕她当众再来一句六娘?她所为虽可恶,不过是人濒死时的本能反应。”姜佛桑顿了顿,“倒是最初的那声‘女君’,才是其心可诛。”

良媪也想起来了,若非那声喊,女君也不会成为靶子。

“女君可听出是谁?”

姜佛桑摇头。

良媪又问菖蒲她们,都没有头绪。

那等危急时刻,大家都似无头苍蝇,心慌意乱还不够,若非熟识之人,确实很难分辨。

“不急。”姜佛桑笑了笑,“藏得再深的狐狸,也总有出洞觅食的一天。”

短暂休整后,车队重新上路。

这回不止府兵和部曲,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幸而那夜之事再未发生。

等过了湑河,邵伯明显松缓许多。

即便目前所处仍不是崇州地界,但自湑河以北,看见扈字旗,少不得都得给几分薄面。

劫道,谁敢?

人身无忧了,精神也安稳了,只可惜天公不作美,遇上了连阴雨。

道路泥泞难行,走走停停,常常被困于某处数日不得动弹。

这日难得天晴,紧赶了一天的路,日落时分又滴答起来。

恰巧经过一处村舍,邵伯便安排人借宿于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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