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斌的话再次撞击着张作霖的心房,让他觉得胸口发闷、喉咙发堵、眼睛发涩,他没有想到从来没有向别人透露过得心声,此刻竟然被刘庆斌一语道破。他更没有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孩子,竟然如此了解自己。想到这里,张作霖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竟然罕见的抹了一下眼睛。
当年,东北爆发了ri俄战争,张作霖所管的辖区正好在战区内,ri俄匪军烧杀yin掠,无恶不作。他除了要维护境内的治安外,还要在ri俄两大帝国主义战争夹缝中生存,后曾被ri军俘虏,差点处死。自那以后,张作霖就发誓:等将来自己有了实力,不管是老毛子还是ri本鬼子,迟早有一天都要把他们赶出东北去。
刘庆斌之所以对张作霖如此信任,也是因为在后世张作霖执掌东北军政的十余年间,国家内忧外患ri趋严重,作为封疆大吏,他能在ri俄两大强邻觊觎间,苦于周旋,竭力保国为民,维护主权,还是有功于国家和民族的。西方在华的报纸《密勒氏评论报》的主编鲍威尔先生,曾经采访过张作霖,当时张作霖就表示他的兴趣是为了中国的统一。这位美国人回国之后,在其所写的回忆录中,也表达了对这位出身卑贱的元帅的敬意。尽管东北长期处在ri本军阀的铁蹄下,张作霖常常不得奉命行事,但盖棺定论,他无愧一个爱国的中国人。张作霖曾对人说过:“做马贼,做土匪都无关紧要,成则为王败则贼,混出了名堂就一切都好说,但千万不能做汉jian,那是死后留骂名的。”
基于对自己的老部下多年的了解,徐世昌承认刘庆斌说的很有道理,他问刘庆斌:“大总统被你说服了?”
“是呀,大总统何许人也,他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如果往这里放一个无能之辈,或许比较听话,可是一不小心诺大一片土地,说不定就给被整没了。孰轻孰重大总统心里有数,这不,我连委任状都带来了呢!”刘庆斌笑着说道。
张作霖这时有些后悔了,干嘛非要争一口气编这么个谎呢?现在让刘庆斌到哪里去找陆军部的军令呢?找不着军令,又让双方如何下台阶呢?
“徐大人,这是陆军部关于调集军马的军令,明天你抽空交给张作霖,别让他太为难!还有,这是大总统颁发的关于张作霖督理奉天军务并兼巡按史的任命书,他的部队也被扩编为了第二十七师,由他自己出任中将师长”刘庆斌将任命书和军令悄悄的从桌子下面递给了徐世昌。
说完话,刘庆斌像没事人一样夹了一块猪蹄直接上手啃了起来。看着张作霖却觉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刘庆斌心里暗暗直乐:反正张作霖迟早都要成为东北王,还不如自己提前卖个好,也好方便今后行事。
“刘公子,这酱猪蹄味道还行?”见刘庆斌啃得津津有味,张作霖没话找话。
“唔,唔,不错,非常不错,唔……”
“刘公子,要不你也喝一口?”张作霖端起一杯酒,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哪有劝七岁小孩子喝烧刀子的?
“唔,唔……”刘庆斌啃得过瘾,嘴里无暇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