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器物已经破除其一,那怪物更加的狂躁起来,几乎是不要命的想要挣脱南幽的束缚,潋滟一时诧异,它不过是守在阵中杀人的怪物,即便是阵破了它也会有多大伤害,何必如此狂躁。
潋滟停下了往西南角去的脚步,探究的看着因为她停下来而略微不那么狂躁了的怪物。“你为什么那么害怕我破阵?”潋滟神色疑惑,忽然对着还想挣扎的怪物开口道。
那怪物显然也听懂了潋滟的问话,先是一震,然后竟然扑通跪下来不住的磕头,嘴巴里还呜呜的低吼着,似乎是说着什么,可惜它无论它怎么努力,发出的也只是叽里咕噜的声音,完全不能让人听懂。
见潋滟皱眉,那怪物忽然直起上半身,对着自己的粗壮的手臂就是一下,尖利的爪子立刻就划破了它的皮肤,有些犯黑的血液立时就从伤口处流了出来,但不过眨眼的功夫那伤口就又自己愈合了。
除了那还在皮肤上的点点血迹,竟然丝毫看不出刚才它的手臂上有过伤口的痕迹。“你是说血,血有问题?”潋滟猜测着,它肯定不是说的伤口,因为伤口愈合后怪物还在指着手臂上的那处。
妖怪见她猜到了一些,立刻就兴奋的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做出一副吞咽的动作。潋滟看着它脑中忽然灵光乍现,“妖血,你是说你喝过妖血?”
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正确,这些面目全非的怪物她很少见,哪个上些年头的妖怪不是把自己弄的美美的好到人间行走,毕竟现在可是个看脸的时代了。
怪物一听潋滟的话立刻点头如捣蒜,那张基本看不出五官的脸上竟然也隐隐透出喜色,只是片刻后又黯淡了下来。猜到了又如何,谁也救不了他。
“你是人吧,喝了妖血被囚禁在这里,可跟这歃血阵有什么关系?”潋滟继续问道,看着妖怪的脸或者说是眼睛神情专注的等着它的回答。
妖怪盯着潋滟看了半晌,死灰一般的心稍稍有些复燃,或许,或许这人是不同的,她看起来似乎很强大,至少从古至今还没有人能到这里来,而她来了。
又是一阵叽里咕噜,怪物忽然拿起地上还残余的几根白骨,轻声呜咽起来,他它看着白骨的样子竟然十分的怜惜,眼睛中似乎还微微有水光闪动。
它在哭,潋滟为自己的看到的忍不住愕然,这些白骨和它难道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他残忍杀害的凡人吗?它怎么会神情这般温柔专注的望着这些白骨?
“这些白骨是什么人?”想来想去,潋滟只想到凡人能用这样眼光看待的身边人,大概只有最亲密的爱人和最亲爱的家人,难道这些白骨是他的家人或者是妻子?
妖怪听到这句问话,眼中蓄着的水汽一下子从眼眶中滑了下来,它脸上充满了难过心疼,不住的指指自己的心又指指手中的白骨,似乎还害怕潋滟看不明白,还在自己手臂的血上也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