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所指的地方是房屋外面一个楼梯的拐角处,那里原本放着什么潋滟不知道,但此刻却躺着一个用一把稻草扎成的沙漏型东西。摩挲着下巴,潋滟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草沙漏,这东西看样子就是这个结界中的时间眼,只是用草做成的,那时间岂不是永远不会变化?
“看来这里的时间还停留在昨晚深夜时分,老崖应该还在房间里。”潋滟说着立刻迈开步子往里屋走,这样静谧的时刻必定是接近天亮,一天中最万籁俱寂的也就只有三点到四点之间的时候。
旱魃几乎从没有怀疑过潋滟的判断,这次自然也是不会例外,于是也迈开大长腿跟着潋滟往里屋走。进了屋子,里面还是昨天他走时的样子,一排排的小罐子安安静静的挂在墙边上,连昨晚被老崖扔到角落里的碎纸都还在。
两人穿过外间进了里屋,一眼就看到直挺挺躺在床上的老崖。他面容安详,连平时习惯性皱起的双眉此刻也舒展开了。因为长时间接触阴灵而略微泛黑的双唇,竟然诡异的红润非常,那样子让旱魃想到了隔壁王婶家的大姑娘。
“潋滟,他这是,这是..”旱魃这是了半天才没有这是个所以然来,他实在是解释不了老崖这么反常的情况是个什么情况。潋滟也没有理会一边努力措词的旱魃,而是走上前狠命的拍了一把老崖的脸,那清脆的响声让旱魃都替老崖觉得肉疼。
但一向从不吃亏的老崖这次却没有被潋滟那清脆的巴掌给打醒,依旧是面容安详的直挺挺躺着,那样子似乎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他也还是会安详到底。“这是个什么情况?”旱魃终于忍不住拉了一把打的很过瘾的潋滟问。
甩了甩手,潋滟才意犹未尽的说,“还能是什么情况,估摸着是着了那只凶灵的道了呗。”说着还要往前凑,旱魃赶忙拦住了她说,“姐姐,再打老崖的脸都变猪头了。”
潋滟一把推开旱魃,鄙夷的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要动手了?我就是看看,不看仔细怎么知道怎么处理啊。”旱魃撇撇嘴,心里不由腹诽着,刚才也没见你要动手,但还不是那么突然就打上了。
老崖是个人,还是个身负道法的阴阳先生,潋滟也不敢用她自己的方法去处理,万一一步行差踏错,再把这老不死的弄到地府去祸害阎王,那还得了。
“那只凶灵很不一般啊,她是怎么做到把人弄成吸了安魂香的样子的?”潋滟一边在老崖的脸上扒拉着,一边低声喃喃的嘀咕着,这一嘀咕不要紧,潋滟立刻就想到了右舍里似乎也有安魂香,那东西不是一直被无言保管着的吗?
又直直盯着老崖半天,潋滟忽然转身就往外走。旱魃不明所以,可还是立刻尾随潋滟出了屋子,又重新走回到了楼梯拐角放着草沙漏的地方。她一个箭步走上前,然后伸出手就在那一堆沙漏型的稻草中扒拉,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