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和潋滟几乎是同时想到了这个可能,两人也是同时看向了面色平静冰冷的南幽。看都没看两人,南幽目光一直都停留在窗外,“我进去过。”虽然魂术是很厉害的法术,但却挡不住南幽,只不过他进去的时候只有舆镜,另外一样东西早就不在了。
咬了咬唇,白锦继续往下说去,既然南幽进去过,肯定也知道那里面的天外流光早就不在了,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到的。“另外一样确实是天外流光,我虽然道行低微,但好歹母亲曾是酆都之主,所以知道的也相对会稍微多一些。”
当那两样东西被红缎从黑色的盒子里拿出放进门后时,白锦的脸都发白了,手心里全是汗,脊背都挺得直直的,似乎红缎放进门里的不是什么宝物,而是两个可怕的怪物一般。
红缎自然也知道白锦的紧张和害怕,“你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也可以立刻把东西拿走。”白锦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紧接着的便是怒气,“你就这么瞧不起我,不相信我吗?”在她的眼里,母亲的认可是很重要的,有时候都重要过了事情本身。
红缎摇摇头,很严肃的看着白锦,“这件事你知道若被发现的后果吗?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若有可能,我根本不愿意你卷进来。”她的语气说不出的疲惫,似乎为了这件事她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心力。
白锦咬着唇,她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的危险性,别说是天外流光了,就单单是一个舆镜,就足以让她和她的鱼舍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她往刑台的方向看了看,虽然地下除了石头和清澈的水什么也看不到,但她知道或许有一天她就会从这里一下子出现在刑台上。
但那又怎么样,白锦重新看向她的母亲,一字一句的说,“我能,我是你的女儿,不会让你失望。”她又一次看到红缎笑了,很是欣慰的笑,似乎是有了她这一句话她就完全的满足了。
“我没有想到,那会是最后一次看到她笑,早知道我就多看一眼,哪怕一眼也是好的。”白锦的眼眶有些红,鼻子也在不住的吸着,看得出她很伤心,潋滟想,那大概就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红缎,在红缎上刑台之外。
白锦的低了头,似乎是摸了眼泪,声音有些哽咽的继续说,“等我们回到鱼舍上面的时候,我问了藏在心中很久的问题,我的父亲和当年究竟发生了事情。”她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当初要是不问,那她的父亲就还是那个对她极其爱护的父亲,在她心中的形象也还是那般高大可靠。
“当年的事我知道一些,红缎我虽然没有见过几次,但她绝对不是一个为了面子就可以做到那种地步的人。”潋滟的话白锦更加神伤,看看,看看,连一个没见过母亲几次面的人都那么相信母亲,而她却一直怀疑了那么多年,也难怪母亲在得知她的鱼舍后一次也没来看过。
“我知道,但我却知道晚了。”红缎那次原本是不打算回答白锦的问题,但架不住白锦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徐徐道来。
在跟白榆吵架的前一天,红缎发现了他偷偷的进了密库,那是红缎并没有怀疑白榆是去偷拿东西,所以很及时的出声叫住了他,他自己说是去找白锦,红缎不疑有他,就当是意外,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