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崖终于不那么一惊一乍,潋滟都没发现自己松了口气,她其实很怀疑以旱魃那么不靠谱的暴躁脾气,他是怎么跟老崖混到这么熟的。潋滟不知道的是,老崖跟旱魃在一起,一般一惊一乍的都是旱魃,而不是他。
老崖还没稳稳当当的坐一会儿,屁股底下就像是有根针一样来回的挪动了,别怪他坐不住,他心中好奇的问题太多了,这藏着掖着的完全就不是他的风格啊。
终于,潋滟忍住没搭理他,旱魃先忍不住了,“我说你能安稳会儿不?”从洛阳到酆都坐云霄也就半天的路程,他就不能老实点下车再说吗?若不是了解老崖,旱魃真会以为老崖不是好奇想发问,而是屁股底下长痔疮了。
被旱魃一呛声,老崖抿着嘴委屈的看看他又看看闭目养神的潋滟,最后甚至壮着胆子看了眼南幽,可惜南幽打从上车就没了动静,他看了也是白看。
“我就问一个问题,就一个,好不?”老崖此刻就像是好奇宝宝,那双老眼眨的旱魃直掉鸡皮疙瘩。“说,说!”受不了老崖的无声折磨,旱魃只好妥协了。
“解释解释云霄呗。”旱魃一听这问题连抽死老崖的心都有了,这让他怎么解释,这要解释也要潋滟来解释才对,他统共就见过云霄两次,还要算上这一次的。
见旱魃又不吱声了,老崖那双老眼立刻又眨了起来。没办法之下,旱魃只好硬着头皮伸手想要去拽潋滟,可手都还没有碰到潋滟,一直闭着眼睛的南幽猛的睁开了眼,就那么淡淡的看着旱魃的手。识趣的把手缩回来摸了摸鼻子,旱魃忍不住瑟缩了身子,好冷。
“云霄是什么不重要,反正从此以后你不会再上来。”潋滟在这时开了口,立刻就浇灭了老崖一腔好奇的火焰,他蔫蔫的哦了一声,真就再也没有上窜下跳的好奇这好奇那了。
这时,云霄忽然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一车的乘客除了潋滟和南幽以及不知道规矩的旱魃和老崖,其他鬼早就已经沸腾了,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怎么回事?还从来没见云霄不到地方就停了的。”
“就是就是,这才走出洛阳城没多久,离下一个地方还早呢。”
“谁这么大胆?”
潋滟只听不说,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与她关系不大,倒是旱魃和老崖都扒着椅背往外看。不一会儿,车门打开了,一个脸色异常苍白的女人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趴在了车门口,她不是站着而是趴着,似乎背上背了很沉重的包袱压得她直不起腰一样。
女人看样子是想往车上爬,长长的指甲在车门上使劲儿的抓着,刺耳尖利的指甲与金属的摩擦声让人忍不住后牙槽一阵发酸,可那女人不管怎么努力就是爬不上车,也不知道是她背上的东西太过沉重还是别的原因,总之她在地面与云霄的门边那样努力的爬了差不多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