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露晚累了半日一夜,又带着崴了的脚在水里泡了大半夜,回茅庐的路上,即便她有心,也无力了。
宁神医难得一句多的话,乖乖将人背回去,甚至本来想将萧风浅放回堆满柴火的木屋时,看了眼顾露晚的眼色,就立马将人背到了他自己睡的茅庐。
其实茅庐里面也没有什么,基本都是药格,药屉,药篮子,供人活动的也只有宁神医作为床的那块木板。
床上也仅有一床破旧的被褥。
一瘸一拐的顾露晚立在门边,没有进去。
她说道,“你帮他把湿衣服脱下来。”
宁神医努努嘴,想说什么,看到顾露晚浮肿的双眼,那仿若汇聚了天下江河,一哭就止不住的眸子。
太可怕了。
宁神医不想再经历一次,乖乖照做,还别别扭扭说道,“熬了去寒药。”
哭过整个人就轻松不少,顾露晚笑笑,说道,“谢神医。”
然后将茅庐的门带上。
她也不能指望宁神医有供她换洗的衣裳,喝过驱寒药后,她就自己生火烘衣裳。
可到底之前病了那么久,身体刚恢复一些,就经受这么大的损耗,即便再注意,也还是感染了风寒。
宁神医是有苦无处诉。
刚照顾完萧风浅,又要照顾顾露晚,还要顾着炼丹制药。
是以等他来到山洞时,整个人都累瘫了。
他喊道,“糟老头儿怎么这么倒霉,竟认识些祸害啊!”
萧风浅只等睡到下午,等醒来发现直接躺在茅庐内吓了一跳。
他抬手扶额思索起来,清晰的记忆停留在他采到寒月草,被蛇咬,然后奋力攀上悬崖,将寒月草交给宁神医的那刻。
他不记得那日之后是如何回到木屋,也不知今日是几时。
想着想着,他头突然一疼,按额头的手也跟着一紧,他脑海里出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
好像是在水里,他赤裸着上身,一直抱着一个人。
可要想出这个人是谁,他又想不起来。
除了头疼,再无其他。
想不起,索性就不想了。
萧风浅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的身体虽未完全恢复,但自己行走除了慢点,倒也不成问题。
他每往前走一步,门外传来女子的咳嗽声就越发清晰。
他想,会是他想不起来的那个人吗?
如此想着,他脚下步子就不觉加快了。
打开茅庐门,咳嗽声正好在这时戛然而止,他扫了眼院子,一切如旧,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就在他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他听到咳嗽声从旁边的木屋里传出来。
是宁神医的客人吗?
咳得这么厉害,又是娇滴滴的女郎,怎么能让她睡堆满柴火的木屋呢!
不再隔着门,他听着听着,从这咳嗽声里听出了几分耳熟。
是……
顾露晚?
萧风浅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不然怎么可能听到顾露晚的声音。
堂堂的皇后,会在在荒山野岭,咳得这般凄惨吗?
但疑云已起,走过去也就几步的事情。
未窥见木屋里的情形前,萧风奕想自己肯定是魔怔了,可当他看到木屋里熟悉的身影,他是真的惊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