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许意听宋歆说,她已经向安河提出离婚了。许意不关心两人到底离没离婚,他把宋歆的联系方式也一并拉黑。
在家里收拾着东西时,他突然又将果果送的信封拆开又看了一遍。
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小意老师要天天开心呀。
自自己的秘密被安河公之于众后,许意有很长一段时间消沉恐惧,他不敢出门,怕被别人指着脊梁骨骂他是怪物,怕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双性人。
而许意这段时间心情低落时,全凭着这封信压下内心的恐惧。但那些来自安河的恐惧,又一次随着诉讼被掀起来。
许意得到了宁春事那家公司的面试结果,对方通知他一周后去办理就职。
该用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许意将行李箱放进略有些空旷的衣柜里。
快要到晚上八点了。
许意现在还觉得自己还是很焦躁不安,他忍不住想付砚。他不得不承认,在不知不觉之中,他的心已经为付砚留出了一大片空地,等着付砚居住进来。
可是,许意要离开了。
付砚的感情似乎真如许意预料得一般,并没有多真切。他本来就喜欢的莫名其妙,许意又怎么敢轻易相信。
小玩意早就被送了回来,此时此刻趴在猫窝里酣睡,许意都能听见它的小呼噜声。
许意忍不住摸了摸小玩意毛绒绒的脑袋,想起来那天下雨时它来到自己身边的场景。
最后,许意看了看时钟,还是拿起房门钥匙打算出门,可在临走到门槛前,他又顿住了,他折回卧室去衣柜里精心挑选了一套衣服。
米白色的针织外套本应该衬得他整个人气场柔和,但是针织衫破洞的设计再搭配着上一条破洞牛仔裤,又让他整个人显得放浪形骸。
许意一出门,被凛冽的寒风刮得一哆嗦,忍不住搓了搓手。
夜晚的温度很低,突如其来的降温让许意这套衣服起不到半点保暖衣服。他立在小区门口,昏黄的路灯向他身上打出一道影子,许意叫了辆车,直奔付砚的公司。
付砚说过,这几天很忙,总是在公司里像个陀螺连轴转。
许意估算着自己将要离开江宜市的日子,又像是下定决心,要在今晚把一切对付砚说清楚。
车子在马路上呼啸而过,伴随着喧嚣的风声,许意觉得自己的心脏被高高地提了起来。
今日的出租车也特殊,是一位女司机,车里的摆饰整洁,还萦绕着一股几乎快要消散的花香味,让人的心情不由自主舒畅起来。
许意盯着车窗外的树,不自觉失了神。
“到了——”司机的声音打破了许意的失神。
许意赶紧开了门:“谢谢你。”
司机摆手,笑得也让人心安道:“不用谢,一路走好啊。”
许意点点头,又故作镇定地站在了付氏集团大楼门口,犹豫了半晌后,他抬腿走进去,又忽然想起来自己遗漏了什么。
他似乎忘记告知付砚一声,想到这他直直地顿在前台旁,正要将手机摸出来。
“付总好。”一个穿着工作装的员工出声向刚出电梯的付砚问好,对面的付砚点头示意一下。
许意一时大喜过望,正想要跟上前,却见他手里正捧着一簇玫瑰花,并大步走向一个明艳动人的女人。
女人刚走进公司大厅。
“你的花。”付砚实在不耐这刺鼻的花香味,眼里翻滚着厌恶,将花塞进女人怀里。
女人笑着接了花,随即打趣道:“送我的?”
两人说着话,并肩又往外走去。
许意抽出手机的手腕忍不住抖了下,手机顷刻间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