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许意觉得自己说出来这两个字的声音肯定特别沙哑,因为他再也无法控制情绪了,他哽咽地说:“我会辞职的。”
“我们是真的赏识你。”副园长又补了句无济于事的话,许意也说不出客套话。
丁香把他带出了办公室,从口袋里抽出包纸巾递给他。许意摇摇头拒绝掉了。
“对不起。”丁香没头没尾地道歉。
她知道许意被污蔑时,曾经言辞激烈地和园长保证过以许意的人品绝对不会干出什么龌龊事,但是园长却无奈地摇头说:“不,不是因为这个。”
丁香当时不解。
直到刚刚被园长直接带去听了这场话。
她是在为自己无意撞破许意秘密而道歉。
许意笑得比哭还难看:“没事。”
“丁香姐,能麻烦你帮我请天假吗?”许意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再站在幼儿园里,他身体的秘密就像一颗潜伏的深海巨雷,一不小心就会炸开,然后炸出累累水花把许意再一次拍在沙滩上。
他为自己的“畸形”自卑过,也在母亲的引导下释然过,但是一步入社会他发现自己的释然是做无用功,因为大多数人都不会释然。
他的天性敏感,注定着他无法做到坦然接受别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而他今天只想先逃避一天。
丁香帮他向园长请完假,又提出开车送他回家,但是许意直接回绝了,骑着他的小电驴摇摇晃晃回了家。
因为后续工作交接的需要,许意还要顶着莫大的压力以及随时被撕破所有秘密的恐慌留任一个月。
许意每天魂不守舍地在幼儿园里上完班,别的小朋友都被家长们私下耳提面命着离许意远些,虽然他们不懂大人的是非,但是被教训得多了,也不敢靠近许意。
唯独果果还是一如既往地每天被外婆送来上学时,都会活泼得像只小麻雀撞上许意的大腿,然后抱着他的腿撒娇地道:“早上好呀,小意老师。”
果果的存在就像一颗糖,淡化了些许许意心里浓郁的苦涩味。
许意控制住自己想揉果果头发的想法,强打着精神笑着冲果果说:“果果小朋友,早上好。”
果果不清楚许意最近怎么了,明明许意还是对她那么好,但是她总觉得许意似乎很疲倦,她想向付砚求问,但是付砚总是不着家。
甚至在今天,付砚好不容易终于回了家,却带着个穿着一袭红裙的漂亮女人。
果果胆怯地看着面前这个形貌昳丽却又让她觉得莫名熟悉的女人。
付砚见她这副怕生的样子真是无话可说,而付姝直接上前抱起胆战心惊的果果,然后笑着扯她的脸蛋:“妈妈都不认得了?”
付姝心狠是真的狠,说要深造还真连着两年都鲜少给家里回过信,就连偶尔联系都只是看了看果果的照片。
付砚提起让她给果果视频时,她只是摇头:“我怕她见过之后难过,也怕我舍不得。”
付砚向来不理解付姝的思维,她永远都是雷厉风行的样子,不会被婚姻拘束也不会被自己的孩子拘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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