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他那一张雌雄莫辨的脸格外引人注目,他好像天生就美得蛊惑人心。
付砚走上前,身着西装发丝也打理得一丝不苟,好像与许意如同两个世界的人。
“果果再见,付先生再见。”
许意的眼里还含着笑,看向付砚的眼神格外真挚,但是付砚却丝毫不动容。
“谢谢你。”他最后还是说了句藏在心中的道谢,但说完不等许意回应就转身离去。
付砚走后,许意隐约嗅到空气中残留的古龙水香味,与校园内栽种的桂花树的香味混合在一块,沁人心脾。
他觉得很好闻。
付先生,似乎也不是个坏家长。
因为他在门口与主班丁香和生活老师马倩闲谈时,了解到了果果的家庭。
果果的妈妈在生下果果的第二年就离婚了,而果果妈妈离婚后一心想深造进修,于是将刚断奶的果果托付给还未组建家庭的付砚照顾,然后风风光光踏上了出国之旅。
付砚身为一名总裁,工作繁忙,却还是会抽时间来接送果果。只是恰巧果果刚开学那一个月,付砚实在忙不过来就让他妈代为接送。
许意了解后,一时有些心疼果果。
他时常能通过果果,与小时候童年不完美的自己共情,不免更加照顾了她。
双节长假于许意来说倒是一个放松心灵的机会,他又与陈明华一众朋友们在江宜市逛了一圈。
而节假之后,他又被迫投入了高强度的幼师工作之中。果果假期结束之后,也对他甚是想念,在校门口一看见许意就挣开付砚的怀抱往许意身上撞过去。
许意被他逗的一笑,弯腰抱起他。付砚见状更是脸色一黑。
“小意老师,在学校不要和小朋友太亲密。”他对许意说出了自遇见后最长的一句话,倒让许意有窘迫,耳尖有些红,这是他一尴尬就会产生的表现,而他抱住果果的肢体也有些僵硬,反驳的话也说不出,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他还是在付砚的威逼目光下将果果放下。
果果也没意识到这两位成年人之间的诡异氛围,只是抓着许意的腿给付砚说了句“舅舅再见”。
付砚不放心地看了他们几眼,却见许意又蹲下身捏了下果果圆嘟嘟的脸蛋。
付砚想打开车门下车
“付先生,会议快要迟到了,现在走吗?”司机忽然出了声提醒。
付砚揉了揉眉心,压下心中的不安,让他开车。
只是许意还未意识到,自己与果果的相处就这样被付砚误会了去。
许意也没把付砚那句语气不好的提醒往心里去,只是从上次付砚对他说过“谢谢”后,又脾气很好的忽视了这人的恶劣态度,主动加上了付砚的微信。
他向来是个不爱把事往心里去的性子,从小他母亲便教他,生活太苦要懂得记住美好的事情才能让自己一辈子过得舒适,所以往后十几年的生活他都深谙此理。
所以在付砚拒绝了他两次之后,他还锲而不舍地又加了一次,最后终于被同意。
许意一加上他,就在相册里翻找了一些平日里课余活动时拍的果果的照片,一股脑全部分享给了付砚。
付砚盯着许意发过来的照片,一一保存之后,停止了拉黑的举动。
只是他又在接收到一条电话后,面色很快阴沉下来,他眯起眼睛盯着许意头像框里那张他侧脸的自拍照,心中的不安与怀疑逐渐占据上风。
“付总,会议即将开始了。”
他这才熄了手机屏幕,让秘书带上资料去往会议室。
最近不知怎么有流感侵袭,许意的身体向来有些纤细,加之本身双性人的体质就羸弱,他很荣幸地成为了第一批中招的幼师。
他清晨起来时头痛欲裂,嗓子眼吐着火,全身酸痛得让他想截肢。他翻了个身,呼了几口气,最后一鼓作气从床上爬起来。
他拨了个电话给主班丁香姐。
“丁姐,我可能要请个假了。”许意想强打起精神,但是最后说出来的话还是虚弱无力。
这声音一听就让人能明白情况。
丁香身为经验丰富的主班,明白情况后很快就同意给他去请个病假。她性子也热情,向来喜爱许意这屈尊的高材生,又叮嘱他几句好好照顾身体。
许意这才放心,他昨天半夜突然发了高烧,四肢乏力也折腾不起来去医院,干脆耗了半个晚上看能不能降下温,谁曾想现在病上加病了。
家里的热水也没了,他只能又干着喉咙喝了几口凉水解解渴又躺回床睡。
睡的迷糊之间,他又听见了一阵剧烈且短促的敲门声,只是他眼皮实在累地都掀不起来,意识虽想着起床去看下情况,却还没动个身子就又沉睡了回去。
不知睡了多久,阵阵的急促铃声将他惊醒。许意被打搅惊醒,心情也阴郁几分。
向来温顺的绵羊被咬了尾巴也会凶人。
他接了电话后,劈头盖脸就想骂人:“谁啊,有事没事别吵我。”
“付砚。”对方听见他这凶巴巴却又软得像滩水的声音,声音极淡,像冰锥要将人刺穿。
许意想仰天痛骂。
付砚为什么就这么烦人呢?生病了还要来扰他,偏生他又是果果的舅舅,让他也不好过于怠慢这礼品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