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你想吃什么告诉我,马上要过年了,老公什么都能给你买回来。”
“那我要吃龙肉。”他在发脾气。
“那咱就吃龙肉。”
“我不想写书了!我真该死!!我不写了!!”
他虽然嘴上说不写了,但是哭起来却很要命。张良汉接过他的眼泪按进怀里,把他抱在身体最柔软、最火热的胸膛上。
他用两只手斜着抱,好像在抱一个婴儿,而且还是尚在襁褓里面的那一种,特别需要呵护的小婴儿。
他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老婆的大眼睛,却低头亲了一下那双脚。本来他的心里面是难受的,但是又因为这样的亲密变得很舒坦。
“我以后再也不说等了,你要买什么就告诉我,第二天我一准给你抬回来。明天我就去县里边看房子,咱先搬去县里面住几天,你想住大酒店还是自己租?老公现在还没有钱,只能租一套给你住。”
“我不想去……都没人理我!”
“怎么会没人理你?我不是人啊?我天天都理你了,你看不见我吗?”
“我看得见!”
“你只要不生气,好好的,安心的,就在家里写,随便怎么写,然后我就负责帮你寄邮件,你看这样好不好?”
“不好。我自己会寄件。”
“那我……就挣钱给你花?挣大钱。等进了城……我之前问过了,三哥说城里面的工作还挺好找,到时候咱就把这儿租出去,进城去住大房子。”
“……我要睡觉。”
“先别睡,再吃一口,吃完睡,睡醒了我带你去转两圈。这人就是心情好了才能高兴,干活才有劲儿,读书写字也有力气。”
“……”
他们把话都说完了就安静了,两个人都闭嘴,很和谐的躺在炕头上。
张良汉把他不想吃的东西全吃了,最后闹了半天,只喂他吃了一口又一口的新鲜水果。
“今天买的大红枣真好,晚上我给你做发糕。”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好像,除了这个就再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我不想吃红枣……我想吃红糖……”
他却还是病殃殃的躺炕头上,哪怕张良汉都已经洗完碗回来了,也还是不见有动静。
他躺在烧得火红的大床上发脾气。
张良汉用火钳捅了捅,旁边的那团火燥起来。
他捡出来了那一大坨还没有燃烧尽的大木块,然后把一些碎枝和草灰填在里面,充当保温剂,免得待会儿回来的时候火灭了。
他忽然从床上爬起来蹦了蹦,好像终于开心了一点儿了,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衣服。
“在找什么?”
“我想换身衣服再出去……”
他把头埋在柜子里使劲找,好像要把木头的柜子挖出来一条海底隧道。
“那我也换。”
“你别换了,你不是下午还要去地里吗?冬天洗衣服很伤手,别换了别换了,就穿这个。”
“没事,我洗澡的时候顺便就搓了……还是换一个吧,免得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是你跟班儿呢。”
“那你换……裤子吧?真的别用手洗了,你看你的手都搓红了,只是随便洗两个碗就那么冻,这一个冬天下来还不冻坏了吗?”
“那就不换了。你穿的真好看。”
他穿的是真好看,从头到脚都是好看的,从来没有人能这样好,在张良汉眼里,他就是最棒的。
他擦了擦拾火的脏手去抱了抱,程问喜还是没拒绝,反而把脑袋埋在他怀里,趴在他的颈窝处问道,“我还想买一条围巾,给你买……但是可不可以当是我预支的稿费,又没有挣到钱……我知道我写得还不好……”
他写的已经很好了,再也没有人比他好。张良汉搂着他的腰和腿,轻轻地侧过去,吻了一下他的头发,“先把帽子戴上,下回咱去的时候再买围巾。”
他哪怕就是随便说的也可以,这辈子一分钱都不挣也可以。张良汉拉着他的手揣进衣兜里,他的围巾没法分,但是走出去以后,手套是一人一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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