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愣了一下,收回了鞭子,面具下的眼睛弯成月牙,他没有回答骆云琛的不满,反而用穿有过膝靴的脚踩到了空的座位上,猝不及防在晃得人眼花缭乱的光影中举起骆云琛的手臂,磁性的声音高亢嘹亮的穿透人群:“让我们祝贺今晚的‘国王’已经诞生——”
国王?
骆云琛只觉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寂静了几秒,紧接着那些搂在一起跳贴面舞的面具男们忽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就像是为了迎合这个举起他手臂的男人,他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喊:“国王!国王!国王!”
回过神的熊男酸溜溜的抱怨了一句:“被Queen看中了也是算我倒霉抢不过……”
“等等,什么国王?”
骆云琛甚至都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稀里糊涂的被男人挽住手臂在周遭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中走到了酒吧深处的包厢。
隔音良好的房间阻隔了走廊外嘈杂的人声,而大大小小的镜子随处可见的镶嵌在天花板跟四面墙壁上,映照出二人无数道反复循环的重影,犹如迷幻梦境。
骆云琛在起初的怔愣过后,率先撤下了自己脸上憋闷的面具,抱起手臂看向一步之遥的“黑天鹅”,不算客气的开口:“你约我来,至少也得有约人的诚意吧?”
“黑天鹅”歪了歪头,束在脑后的火红色发尾滑至肩膀,伸出湿软的舌尖舔了舔鲜艳欲滴的红唇:“可是有求于人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不是么?”
他炽热的目光隔着脸上羽毛婆娑的面具贪婪地落在骆云琛脸上,那道横贯了眉骨显出几分残忍的刀疤在他眼底大放异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顺着男人凸起的喉结隐没在黑色羊绒毛衣一路往下,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兴奋了起来。
骆云琛显然也发现了对方皮裤下陡然支起的弧度,“啧”了一声,“你真的是陆知意么?”
陆知意嗓子里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终于摘下了脸上花里胡哨的羽毛面具,露出了那张涂满亮片闪粉的妖冶脸孔,在无数镜面的折射下荡漾出摄人心魄的光芒,一时之间让人很难把眼前这个勾魂夺魄的男人跟之前医院里温文尔雅的那个心理医生联系起来。
陆知意弯腰从酒柜里变出了两只高脚杯,蓝橙色渐变的液体在玻璃杯里宛如一片美丽海洋,他递给骆云琛,察觉到对方没有要喝的意思之后,不禁笑道:“怎么?怕我在酒里加料?”
骆云琛抬眼看向陆知意:“不好意思,我酒精过敏。”
意料之外的理由让陆知意愣了一下,他垂下缀满亮片的眼睫毛,指尖暧昧地摩挲上杯口的糖粒:“特调鸡尾酒,不含酒精。”
骆云琛不置可否的仍旧没有要喝的意思,开门见山道:“骆行舟在哪里?”
接二连三、不加掩饰的拒绝毫无疑问是另一种变相的打击。
陆知意捏紧了高脚杯纤细的杯脚,脸上的肌肉绷紧又放松,他松开了手中的鸡尾酒,任由香甜的果酒在脚边的地毯上浸染出混乱的色彩,慵懒的嗓音冷了几分:“我想我们的交情还没有好到你从我这里空手套白狼。”
骆云琛笑了起来,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陆知意了,虽然只是几面之缘,今天之前,他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谈吐得体的心理医生上,从未想过过对方竟然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就像是骆行舟,也隐藏着他所不知晓的另一幅面孔。
能够亲手掀开这一张张虚假的面具倒也勉强算是给无聊乏味的生活找点乐子。
他隐隐觉得这些不可控的事情变得愈发有趣起来:“你想要多少钱?”
陆知意危险的眯起了波光荡漾的眼眸,仿佛他说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你觉得这是钱……能解决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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