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生他自从出院以来便时常头痛欲裂、夜不能寐,对待一个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病人,我们总是要抱有莫大的耐心,想必两位警官应该也不介意再等一段时间对吧?”
骆行舟抱起手臂看他表演,已经发现他踪迹的那个警官清了清嗓子扬声道:“骆先生既然已经醒了,劳烦还是下来配合一下我们工作吧。”
许睿回过头就看见站在楼梯上气定神闲的骆行舟,不由狠狠剜了后者一眼,就差没把“不识抬举”几个字写在脸上。
他嗤笑一声端起手边的茶杯,翘起二郎腿摊了摊手,一副你们随意的样子。
骆行舟在沙发上坐下来的时候,两个警官已经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了,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人烟稀少的盘山公路路口,两个身形相仿的男人一前一后的下了车。
镜头太高太远,看不大清面孔,当中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拿出香烟还未点燃就被另一人夺走,两个人之间似乎爆发了激烈的争吵,短暂的沉默之后,两人回到了车上继续接下来的旅程。
高个子警官摁下了暂停键,探究的目光看向骆行舟,问道:“你还记得车祸发生前,你们争吵的内容吗?”
骆行舟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下巴,一旁的许睿目光凝滞在定格的视频上,显然帮不了一头雾水的自己,他讪笑着满嘴跑火车道:“当然是劝他不要一边开车一边抽烟啦,吸烟有害健康。”
“……”问话的警官沉默了,许睿回过神听见他的声音不由嗤笑一声,另一个警官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骆行舟整容痕迹尚未痊愈的脸孔上,还来不及深究什么,只听见许睿似笑非笑的声音打断了自己的思考。
“你该不会连自己戴墨镜的脸都认不出来了吧?”许睿飞了骆行舟一眼,随即没有什么诚意的对问话的警官含笑翩翩道:“不好意思,我说了我先生他有很严重的车祸后遗症,尤其是大脑。所以,两位如果想要问话的话,不如等他调养好之后再来。”
骆行舟极其配合许睿的表现出一脸茫然的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连带着眉骨上的疤痕都透着一股劫后余生的可怜劲儿。
面对这气派别墅里一唱一和的夫妻,问话的警官哑口无言的叹了一口气,啪的关上了笔记本电脑,他的同事倒是随遇而安得很,丝毫没有气馁的掏出两个透明的封存袋放到茶几上。
“这是当初现场留下来的骆先生的遗物,麻烦帮忙转交给他的妻子,今天就叨扰了。”
骆行舟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这两个透明袋子里,一个是表盘裂开的腕表,还有一个是断成两截的戒指。
他甚至都来不及细看,就看见一双骨肉匀称的手“唰”的一下子拿走了茶几上这两个透明袋子收进怀里,许睿站起了身摆出送客的架势皮笑肉不笑的叫保姆过来清场。
关门的声音落下之后,季亦然这才似乎刚起床从二楼下来,他换上了一件素净简约的衬衣长裤,越发衬得乌发雪肤白得惊人。
那张没什么血色的清俊脸孔隐隐浮现出一股深深的倦怠,却还是微微颔首的问了一句:“家里来人了吗?”
骆行舟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许睿藏在身后的手掌上没有说话,只听见自己这位不可一世的妻子四两拨千斤的应付道:“没什么,找他的。”
季亦然沉静的目光淡淡地扫了骆行舟一眼,没有再问什么便施施然的离开了客厅。
“你真的挺有天分的。”骆行舟的手指刚刚戳上许睿藏在身后的手,便被对方如同触电一般躲开,许睿警惕的眯起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瞳:“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骆行舟抬起手掌垫在脑后,懒散的开口:“骗子、小偷、强盗?我好像又解锁了更多关于你的癖好?没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会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癖好……”
许睿捏得手中装有遗物的塑料袋哗哗作响,一张俊脸更是气得煞白一片,他怒目而视过去,未料对方丝毫没有把他的愠怒放在眼里,反而火上浇油的戏谑道:“睿睿,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所不知道的?”
许睿脑海里那根冷静自持的保险丝在烧断的边缘摇摇欲坠,他攥紧了手里的硬物,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微笑道:“是不是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的妻子我除了企业家、调香师这些身份以外,本科主修的是化工与制药。”
骆行舟恰当的表现出几分意外又惊恐的表情,他摊了摊手以示投降。
许睿深呼吸一口,又恶狠狠的瞪了一脸无辜的骆行舟一眼,随即趾高气扬的拿着自己的“战利品”大步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