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你们没有吵架吧？这大半夜的，门都踢得砰砰响……”
保姆仍不放心的站在门口絮絮叨叨，显然是听到了之前那阵动静误会他们夫妻两个深夜吵架甚至动起了手。
骆行舟不得不拉开门，自证清白的无奈道：“你听错了吧，大概是我窗户没有关紧，风声罢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走廊里的灯光照耀出他脸孔上隐隐渗出的细小汗珠似是星光闪烁，透着一股慵懒的性感。
保姆抬起头半信半疑的打量着他车祸后发生不少变化的面孔，又探头朝他身后张望：“许先生已经睡了吗？要不要我喊人来修一下窗户？”
骆行舟伸出手臂挡住保姆热心过头的目光，浴室里的水声潺潺，飘荡在空气里的是揉杂着沐浴露香味的水汽，他眯了眯眼睛，笑道：“不用了，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吧，王妈你也早点歇息吧。”
保姆似乎这才意识到时间的点了点头，刚一转身却惊呼出口：“哎哟，季先生，你也还没睡啊？”
骆行舟这才注意到相邻卧室的门打开了一半，漏出半室暖白色的光线，季亦然穿着湖蓝色的睡衣站在门边，清泠泠的眼眸默不作声的望了过来。
骆行舟忽然觉得身下凉飕飕的却燥得慌，他极其敷衍的露出一个微笑便想退回卧室，未料季亦然冷不丁问了一句：“你的脸怎么了？”
保姆的视线也聚焦了过来，骆行舟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自己发烫又发痒的脸孔，只听到保姆忽然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小少爷，你、你的脸上怎么起了这么多红点？”
骆行舟低下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无意中抠挠出血痕的手臂，这才若有所思的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过敏了。
季亦然转身折回了卧室，片刻之后又拿着一盒药片出现在走廊里，他挥退了大惊小怪的保姆，把药片递给了骆行舟，眼底情绪有几分复杂：“过敏药，之前……云琛在的时候备下的，应该还没有过期。”
骆行舟接过药不怎么在意的说了一声：“谢了。”
“许睿虽然脾气坏了点，但人是极好的。”
季亦然垂下目光不去看对方让人恍惚的面容，出现在视野里的是男人赤裸着的足踏在厚重的地毯上，他似乎没有料到骆行舟光着脚，顿时有些不自在的又抬起眼，却对视上那双漾着笑意的漆黑眼眸。
“你以为我们在吵架？”骆行舟眼底的笑意更浓，季亦然没有说话，目光却落在了他身后的门上，骆行舟“哦”了一声，戏谑道：“夫妻间偶尔的小情趣，如果打扰到大嫂了，实在抱歉。”
季亦然起初还不明白骆行舟口中的“小情趣”指的是什么，视线乍一落在对方深了一片的裤间，又听到卧室里潺潺不断的水声，顿时后知后觉的领悟过来，不由得红了耳根后退几步，强作镇定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卧室里开着窗，夜晚冰冷湿润的空气不断吹拂窗帘鼓噪出白色的影子，季亦然没有关灯就在足以容纳两个人都绰绰有余的大床上合衣躺下。
深夜总是格外寂静而漫长，隐约可以听到一墙之隔的另一边传来的断断续续的水声，应该是许睿还在沐浴。
季亦然脸上的热度稍微降了一点，抬起的眼眸看向墙壁上自己跟骆云琛的婚纱照，照片上的自己笑得很腼腆，身边的男人倒是大大方方的露出了牙齿，狭长带笑的眼睛显露出一股意气风发的愉悦，只是眉目传情的望着镜头。
二人的目光仿佛隔着时空交汇在一起，季亦然颤抖着眼睫毛阖起双眸蜷缩起身体，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另一张阴郁的脸孔，以及那揶揄的声调，还有之前接连作响的撞击声。
季亦然忍不住曲起双腿，并拢了腿夹住自己的手，细嫩的脚踝摩挲起真丝床单，隔壁二人抵在门背后激烈欢爱的画面此刻却犹如重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不由自主的回忆起曾经骆云琛也是这样抱着自己，用快要让人崩溃的力度深深地埋进他的身体里。
他低声啜泣着不敢呻吟出口，在这空荡的房间自渎着抵达到了高潮，沉浸在快感余韵中的漂亮脸孔茫然流转出的悲哀远远大于愉悦。
……
一墙之隔的房间，骆行舟干巴巴的吞下过敏药，借着浴室里的光照了照床头的镜子，暗自琢磨出一个异想天开的谬论：“不应该吧？难道我对许睿的嘴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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