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骆云琛已经死了,他也没有必要再守着这个乏味无趣的丈夫当挡箭牌,试图在这个骆云琛生活的地方留下自己的痕迹。
他只能一杯又一杯的用酒精麻痹自己,旁人看他喝得双颊绯红、面若桃花还以为他不甚酒力,不长眼的垂着涎厚着脸便想沾上边,丰厚的家产加上过分的美貌就像一块鲜艳欲滴的奶油蛋糕,任谁看了都想咬一口。
可惜许睿年少时为了替骆云琛饭局上挡酒便练就一身千杯不醉的好酒量,他横眉冷对的驳了那些献殷勤的面子,拒绝了朋友们“别出心裁”的安排,带着一身微醺的醉意回了家。
骆行舟显然也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本蹙着眉头望过去,问道:“你喝了多少?”
许睿松了松领口的贝母纽扣,抬腿几步走到床前,忽然俯下身子猝不及防的拽住骆行舟的肩膀吻了上去。
他的嘴唇很软,舌尖还带着濡湿的酒味,贪婪又极具侵略性的在骆行舟的唇齿之间游弋逡巡,湿漉漉的呼吸交错缠绕出暧昧的水声,明明那么嫌弃,此刻却那么痴缠。
骆行舟情不自禁地揽住许睿丝绸衬衫下的蜂腰,被这个突如其来热情似火的吻刚刚撩拨起欲望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身上人却忽然推开了自己,湿润的红唇刻薄的张了张:“……你知不知道你这张脸真的很惹人讨厌?”
骆行舟盯着许睿艳若桃花的脸,指了指床头灯,没有戳破对方的口是心非,反而似笑非笑的说:“关了灯来?”
许睿平复了一下吻得气喘吁吁的气息,人也冷静了不少,立马就警惕的拉开自己跟靠在床头的这个男人之间的距离,皮笑肉不笑的拒绝道:“不好意思,我没心情。”
“哦?刚才是谁那么饥渴的吻我?”骆行舟目光落在许睿解开了纽扣的领口上,那片泛着光的羊脂玉似的胸膛看起来就手感极好的样子。
许睿被他这般肆无忌惮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的捂住自己胸口的春光,本就没有多少醉意的大脑越发清醒过来,警告骆行舟道:“我说了不,那就是不可以。”
骆行舟身体里被点燃的那把火也熄了不少,莫名觉得肌肤上传来一阵阵发痒的感觉,他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这般提防自己的模样,不觉也没了兴致的随口说道:“这不可以,那不可以,既然这么讨厌我,干脆离婚不就好了?”
“我不做任何没有意义的事情。”许睿脸上的红潮片刻之间褪得一干二净,他一颗一颗的扣上了领口的纽扣,道:“离婚是为了恢复单身又或是再婚,即使我并不怎么喜欢你这个人,但是也没有跟别人结婚的必要。”
骆行舟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倒没想到许睿会这样神经紧绷,他挠了挠有些发痒的手臂,扯了扯嘴角:“这算得上是你对我的另眼相看的表白吗?”
许睿讽刺的目光落在骆行舟这张似曾相识却不尽相同的英俊面孔上,残酷的回答道:“你应该感谢自己姓骆,身上流淌着一半的血液跟他一样,否则……”
骆行舟抠挠自己手臂的动作微微一滞,冷不丁戳破了那个昭然若揭的秘密:“你暗恋我哥,是不是啊?”
他只是失忆了,不是傻子。许睿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字里行间都离不开骆云琛这个名义上大伯哥的影子,还有季亦然退给许睿的信封里露出的那张房卡。
种种迹象不难推测出那个看起来不可思议却又符合逻辑的真相。
骆行舟看着站在床尾的许睿,被说中了隐秘心事的贵公子只是僵硬了片刻,随即毫不畏惧地迎上自己的目光,就好像精神上出轨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一般,同时也道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事实。
“不是暗恋,早在他跟季亦然结婚之前,我们便在一起了。”许睿冷笑着一字一句道:“你需要我帮你再回忆一下吗?那个时候你还只知道躲在书房里写字画画,骆云琛带我上门的次数多到你本应叫大嫂的那个人是我才对!”
“这些你都忘了吗?如果不是他娶了季亦然,我也绝对不会嫁给你。”
骆行舟心底掀起一阵波澜,面上却依旧犹带笑意,看着这样浑身带刺咄咄逼人的许睿,轻描淡写道:“可是至少现在,你还是我的妻子,不是么?”
许睿看到骆行舟这样平静的反应倒觉得有些不祥的预感,他环住自己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问:“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骆行舟抬手关掉了床头灯,黑暗顷刻之间便吞没了这间卧室。
许睿转身便往门的方向逃去,身后的席梦思发出一声轻响,紧接着他的手臂便被另一股力量紧紧箍住,耳边传来男人带着热气的呼吸,提醒他身为一个妻子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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