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敖才是有断袖之癖吗,这事分明是对女人做的,为什么对自己做,他是不是把自己当个女人了?
“怎么了?”梁敖侧卧着看着刘熠。刘熠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盯着梁敖饱满的胸膛。“梁师做这些……莫不是把我当女子了。”
梁敖只是笑着看着刘熠,“明明是九五之尊,在床上却这么羞涩,你说这点还不够吸引人吗?”九五之尊,刘熠暂时还没把自己和这个身份画上等号。“再者,能肆意玩弄九五之尊又有谁能拒绝?”
刘熠脸上神色变换,自己刚刚被“肆意玩弄”了吗?其实也和以前没差了,反正他只是一个提线木偶而已。
“天色还早,想睡就睡吧。”梁敖收起了那副淫邪是样子,自己躺正仰面朝天,闭上了眼睛。
刘熠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生活突如其来的改变令他难以接受。他本能地往梁敖那边挪动了一下,人在寒冷的环境中总是会向往温暖的地方。刘熠莫名感到安心,他很奇怪为什么昨晚在梁敖身边睡觉能这么安稳,难道是因为他始终在心底里觉得只要有梁敖在就没有人能伤害自己吗。说到底,梁敖才是对他威胁最大的人。
刘熠很快就沉沉睡去了,梁敖却没有睡,他把两条胳膊垫在脑后,似乎在想着什么。即使是难得的休息,他也没有完全放松,梁敖到底想要什么,除了他自己大概没有人能知道。
好亮。阳光洒在刘熠的脸上,明晃晃的光透过眼皮刺进刘熠的瞳孔,在不情不愿中睁开了双眼。待眼睛习惯了光亮,却发现梁敖已经在更衣了。
“醒了吗?起来用膳吧。”梁敖头也没回,动动耳朵就知道刘熠已经醒了。
刘熠没回他,只是自顾掀开被褥,脱去睡袍,穿上衬衣。他叫几个宫女打来了热水准备盥洗,宫女一进来看见的就是梁敖,赶忙低头装作没看见。
“和膳房说早膳多备一份。”刘熠用手捧起热水,对着铜镜洁面。
“诺。”其中一个宫女马上小步后退着走出了房门,剩下几个宫女则拿着衣物等刘熠洗濯完毕。梁敖胡乱用水抹了一把脸就去了书房。待刘熠换好衣服,也慢悠悠的往书房走去。路上还打了个哈欠。
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其实还没那么困,睡个回笼觉反而更困了。去书房的路上刘熠身边竟然一个跟着的人都没有,其实都是他下过命令的,他可不喜欢到哪儿都有一群人拥簇着。
“过来,把《韩非子·五蠹》篇背一遍。”梁敖坐在几案前拿着一卷古籍。这个时候刚出现了纸,但人们还是更喜欢用竹简看古籍,奏章因为数量众多则是用纸。
刘熠真想翻白眼,早晨起来饭还没吃上就得背书,不过这也让他想起了前段时间的梁敖,这才是他认识的梁师,才是那个严格冷漠的梁敖。
《韩非子》和《管子》的大部分篇目,还有部分其他的书目都属于刘熠的学习范围。刘熠除了要对这些文章倒背如流以外,还需要对他们有通透的理解。
除了这些关于治国、识人的文章以外,诸如地理,韬略等也是他需要学的。
作为老师,梁敖对刘熠的要求相当之高,真的是以一个皇帝的继承人在培养的;但作为摄政,梁敖对刘熠的要求就太高了,以普遍的认知来说,君主越是无知,摄政越是方便。这也是刘熠一直被拿捏的死死的原因,他根本看不明白梁敖在想什么。
其实不只是他,所有人都不知道梁敖在想什么。
刘熠在梁敖对面正襟危坐,虽然他对这些书已经滚瓜烂熟了,但背的速度还是算不上快,因为他还要回答梁敖时不时提出的问题。就当他背到尾声时,早膳也呈了上来。看到早膳已经来了,梁敖也没有再提问题,只是放下竹简等刘熠背完。
用过早膳,两人便来到了芳林园,芳林园就是宫内唯一一处花园。梁敖教了刘熠一套强身的剑法,再用过午膳就回府上了。刘熠的午后则是也没闲着,趁着下午太阳正好,先是小憩了一会儿,然后就把上午学的剑法温习一下。待到太阳有些西沉,刘熠又回书房看起来书。总之对刘熠这样的人来说没事干反而很无趣,这诺大的北宫也空空荡荡。
不过,刘熠早就习惯了。自束发8岁开始就被送往世家寄养,母后却还在宫中,在外也没个人能陪他说话,消解郁闷。
当夜,刘熠泡了许久的汤浴就早早上床了。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太冷了。其实整个洛阳宫是有火墙的,就是在墙下挖出火道,然后放上炭火烧用以供暖,只是霜降之后才会开始,今日离霜降还有几日。刘熠叫太监点燃香炉,祈求殿内能稍微暖和点。
不知道为什么当了皇帝之后,刘熠感到更加空虚,更加孤独,这就是高处不胜寒吗?越是站在高处越是感到刺骨的寒冷。他时常在想若他不是生在帝王家,哪怕是生在寻常百姓家,是否也能有自己的玩伴,是否也能遇见令他怦然心动的青梅,是否也能拥有更多来自母亲的关怀,是否也能体验所谓的“父爱”呢?
他不禁想起昨夜梁敖睡在他的边上,竟然荒唐地渴望让他再多睡几天,至少能陪他到霜降那天。
这会儿梁师在干嘛呢?刘熠脑海中突然出现这个问题,随即嗤笑了自己一下,除了在女人的臂弯里还能在哪儿呢。立后,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考虑这个问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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