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那…”，司洛短暂沉默后继续说：“我在我妈这儿。”
“知道，我马上到。”
“好。”
“洛。”，靳悦的心毫无缘由紧张得直突突，“你等我好不好？任何事都等我到了再说。”
司洛笑着开口：“好。”
“再见。”
“嗯。”
“和我说，再见，，洛。”
司洛抿了抿唇，不发一言。
“洛，和我说，再见，。”
司洛能听见汽车的轰鸣声，也能听出靳悦语气里的焦躁，妥协着松了口，“开车慢点。再见。”
靳悦挂了电话还是放心不下，压着速度限制一路冲到陵园，然后拎着蛋糕飞奔到了墓碑前，可碑前空无一人，只有一束绽放的鲜花。
“司洛——！”，靳悦一边高声叫着一边东张西望，“司洛——！”，没人回应也没人出现。靳悦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左手攥拳使劲顶住自己的胃，他太难受了，胃疼竟然选在这个时候折磨他。
“怎么了？”，司洛不知道从哪里出现，推开靳悦的拳头、用手心轻轻揉他的胃，“不想吃我做…”，靳悦将他死死揽在怀里，司洛都有些上不来气，“…对不起。”，司洛来回抚摸靳悦的头发，“是我吓到你了？对不起。我刚才只是去给花瓶接水了。”
“嗯。”，靳悦闭着眼，眉头拧在一起，“我疼，洛，我好疼啊。”
司洛压在两人身体间的手再一次顺指针滑动，“不想吃我做的饭，那为什么不去外面吃？”
“我就想看看如果我病了，你是不是会多心疼我一点儿。”
司洛的眼眶湿润，自欺欺人地快速眨动几下，“不仅不心疼，还想狠狠收拾你一顿。”
“司洛。”，靳悦一向板正的脊梁塌了下去，这种随时会失去爱人的心情让他筋疲力尽——他怪司洛对他隐瞒、恨他对自己的残忍，可他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可他只只是想要一个安慰和解释而已，但这一切愤怒不甘比起拥有活生生的司洛来说不值一提。靳悦在司洛耳边轻声问：“不要分手，我不问了，好不好？”
“你那么生气，怎么能不问了。”，司洛推开靳悦，将摔在地上的白色纸盒打开，看向靳悦，“这是带给我的吧？”
“嗯。”，靳悦这才瞧见司洛的脸色，和他想象中的在尘世游走的冤魂模样差不多。
“那我们一起吃点甜的，吃完我们再好好谈谈。”
“好。”
司洛和靳悦并肩盘腿坐在地上，他们面对着墓碑，手里各自捏了一小块。司洛的脑袋枕在靳悦的肩膀上，看着照片中的女人撒娇：“妈，我做错事了，你帮我哄哄靳悦，让他别生我的气了。”
“妈，您可不能帮他，不然他下次又憋个更大的。”
司洛斜眼看靳悦，对上靳悦的视线连忙错开眼。司洛用只有靳悦能听见的声音说：“…最后一次。”
“我不信。”，靳悦侧身捏住司洛的下巴然后凑上去啃了一口，把司洛的下半唇直接咬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已经错过了一次宝贵机会，现在给你第二次机会，希望你牢牢抓紧不要再犯错。”
“是是是，靳队长，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靳悦起身后拉起司洛，然后半蹲下去，“走吧，还要在妈这里赖多久？”
“现在就走。”，司洛跳上靳悦的背，小声问：“你不生我的气了？”
“谁说不气了？”
“…”，司洛勾起笑意环住靳悦的脖子，“靳悦，你真好，我爱你。”
靳悦看了一眼幽幽路灯，无奈地笑起来，“你少折腾我两次，我才信。”
“好吧。”，司洛笑得更厉害了，“我改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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