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靳悦身后的薛铭一早也认出了那是谁，走到靳悦身边轻声问：“老大，我和那边的人熟，需要我去打声招呼么？”
“不用。”，靳悦拍了一下薛铭的肩膀，“别担心，走吧。”
一回到办公室，靳悦按耐住焦急把装备脱下来放好，走到询问室，发现门口看守的是自己人。靳悦放稳声音说：“小李，这边我在，你先去检查一下别的房间，别让他们趁机串供。”
“啊，好的靳队。”
靳悦看着李威走远才迫不及待推开门钻了进去，上上下下打量好几眼，“洛，你没事吧？”
“和你无关。”
靳悦走到司洛身边不由分说地将他搂进怀里，“担心死我了。”
司洛眼睛盯着天花板角落里闪烁的红点，挣脱不开靳悦的怀抱，只好冷着脸道：“靳队长，这里可是有监控的。”
“你又因为怕连累我才推开我。”，靳悦气得指尖发麻，“司洛，你脑袋里在想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闭嘴。”，司洛推开靳悦以后扇了他一个巴掌，不在意地耸肩，笑道：“不好意思，我这是不是算袭警啊？”
“靳悦！”，徐望杉猛地推开门，门栓被撞得响起声音。徐望杉压着怒气吼：“你给我滚出来！”
“喂，小警官，你领导在叫你呢。”，司洛收回视线低头玩自己的手指，冷声说：“滚吧。”
靳悦跟在徐望杉身后进了办公室，还没站稳，身上就被一沓文件砸得退了半步，“你是多少年的老警察了！你真当自己还是刚进队里的毛头小子？！这是什么情况你拎不清吗？！非要纪检把你调查一遍才甘心是吧！你这个臭小子！”
“我干嘛了？”
“你怎么还有脸问我！”，徐望杉指向贴着“风纪镜”三个红色大字的全身镜，“你去照照镜子！脸上还挂着手印呢，你说你干嘛了？！”
“那是他想保全我！让所有人认为他和我没什么关系！”，靳悦压着火气，不知道这火该向谁发，“这案子调查了这么久，我竟然到今天才知道和他有关！操！这保密工作做得可真他妈滴水不漏，他真是生错年代了，这要是在抗日年间，他一定能做出更大贡献！”
两个人吵得天花板都震三震。
“放屁！你给我好好说话，别随便扣大帽子！”
“那我更无辜了！我他妈的什么都不知道！跟个傻子似的！我他妈一个支队长，连调查的是谁都不知道！您说可笑不可笑？”，靳悦气得脑袋那根筋抽跳，“我就奇了怪了！那个姓贺的怎么就敢把调查进度瞒得这么死！”
“靳悦！！贺主任的工作也是你能评价的？！”，徐望杉猛拍桌子，“梆梆”响得震耳欲聋，“你给我立刻从这个案子里退出去，我派其他人跟！”
“凭什么？！”
“你...！”，徐望杉捂着心脏骂道：“你他妈说凭什么！回避原则你不懂？！还他妈的要我给你教？你跟我耍横有用么靳悦？用你那个脑子想想，但凡我提前知道，我从一开始就不会让你参与！”，徐望杉是刑警出身，也就是因为近年坐了局长的位置才不得不变得稳重些，可现在脾气一上来，谁说话也不好使，“再说，你他妈也知道人家为了保你，那你个小崽子在这闹什么？！闹大了，是能帮他脱罪还是能把他带出去？！屁用都没有，就知道耍你这个烂性子，滚滚滚！滚出去！见着你我就来火！”
靳悦上前两步扶着徐望杉坐回椅子上，自己半蹲着给他在抽屉里找药，被徐望杉这一通骂，倒是冷静下来了，“...对不起师父，我刚才不是跟您耍性子，我就是太心急了。”，靳悦拧开药瓶倒出一颗药喂给徐望杉，“...对不起师父。”
“你气死我拉倒。”，徐望杉打掉靳悦伸过来给他顺胸口的手，“气死我你刚好还能换一个更厉害的新师父。”
“对不起师父，您别生气，可我真的不能退出去，求您了师父，帮帮我吧，求您了。”
“你求我没有用，这不是咱们内部能解决的。我要是能有这本事，我就让你把人带走了。”
靳悦看着徐望杉苍白的嘴唇，内疚地说，“对不起师父。我会写报告退出的。师父，司洛他不会做这些事的，我跟您保证，司洛要是真能狠下心也不会...师父，这事儿有什么后续您跟我说说行吗？”
“出去。”
“对不起师父，您别动气，我现在就去打报告。”
徐望杉看着靳悦匆匆忙忙的背影，长久地叹出一口气，“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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