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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华艳情史(男男宫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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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华灯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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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华灯初上

年节下雪,虽冷,但人们心里普遍是高兴的。过年嘛就该下雪,若只是干冷,枯树杈子支棱着,草黄着,土地硬邦邦,就显得太萧瑟,过节的气氛便少了几分,让人无端觉得寂寥落寞。

而今这雪下得应景,且不是一直下,时有时无,直到除夕早上才彻底歇下,火红的太阳当空一照,整个尚京一片雪白,却又暖融融。

宫内悬挂起了红灯笼,一些粗大的树枝上还系有红丝带,下面垂吊各种红色木牌,牌面上写有不同的吉祥话,例如,“万事如意”、“大吉大利”、“四季平安”、“迎春纳福”等等,让人见了就觉喜庆,和周围的一片白更形成鲜明对比,显出独有的节日氛围。

筑华楼前也挂起红灯,但制式更大,八角形状,下面还垂着用彩色丝绦打成的福结。一进门,院子正中摆了一株粗壮的金桔树,枝头挂满小小的黄澄澄的果实,凑近闻还有淡淡果香。

一楼也挂了灯笼,比大门前的小些,通往二层的楼梯两旁放有一盆盆月季花,它们此前一直养在司苑司的温室里,五颜六色的,专等过年时拿出来装饰。

二层大厅中央的水晶吊灯全部点燃,火光和水晶吊饰交相辉映,折射出的异彩投影到大红色的团花地毯上,呈现出独特的多角芒星。而以芒星为中线,东西两侧依次排开四个大圆桌,正面对着的便是两级台阶之上的主位,座椅后面高大的玉屏风上贴着个龙凤凤舞的“福”,红底黑字描金边。两侧各摆有一盆高大的石榴树盆景,用玛瑙石雕成,蓝宝石做树干,翡翠做叶,红宝石做果,灯光一照,火彩闪烁,究极梦幻。

殿柱上也贴着福字和春条,写的都是吉利话。

圆桌中央是个小柿子样的白玉镂空灯罩,蜡烛是特制,混有檀香,烟气极少,就算燃尽也不会有刺鼻的烟味,反而散发悠远的佛香,为殿中的喜气祥和平添一份宁静。瓜果小吃分装在扇形盘中,围着白玉灯虚拼成一个圆。再外圈便是开胃菜,每桌六例,红红绿绿的,在盘中拼成孔雀展屏的样子,极具艺术性。

宴会酉正开始,一直持续到子初,放了烟火之后结束。

此时还未到酉初,宫人们还在做最后的准备,但筑华楼里已到了不少人。他们大多是新晋的答应,三三俩俩的,和熟识的人结伴而来,就为在宴会开始前好好参观一番。这些人都极尽可能地打扮自己,穿上最好的缎面袄衫,戴上最漂亮的首饰,唯恐被比下去,让人笑话。然而,无论他们如何精心打扮,也比不过在楼中前后穿梭的暄妃。

那布满金线刺绣的拖尾衣摆和坠满珍珠的琵琶袖是殿中其余人望尘莫及的,更不要说头顶绞金丝的蝴蝶冠。乌黑的头发在蝶形发冠中来回穿插,最后从后面垂下,好像瀑布一样,再配上发冠后面下垂的珍珠串,整个人流光溢彩。

不过,尽管暄妃此刻成为瞩目的焦点,他本人却没有太在意。他正左顾右盼,寻找什么,秦常在向他问安时,他也是心不在焉,眼睛只往楼下瞧。

秦常在跟着往下瞅,问道:“哥哥在找人?”

暄妃回答:“找不找都没关系,只是好奇他今年来不来。”

“谁啊?”

“说了你也不知道。”暄妃靠上廊柱,看了对方一眼,一身暗红配浅紫的衣衫显得俗气,说道,“教坊的阿容,认识吗?不认识就算了,别烦我。”

秦常在拧眉:“跳舞的阿容?”

“对,就是他。”暄妃眼睛一亮,重新打量秦常在,忽然换个笑脸,说道,“当年我跳舞的时候他还是半大小子,就喜欢戳边上看。后来我走之后再没见着过,谁知去年除夕宴会上他竟能领舞了,虽然跟我比还是有些差距,不过也是十分惊艳。当时我就想着要找机会见见,后来事情一多便搁下了。我想着今日宴会肯定也得有他献舞,便早来些,看看他准备得如何。没成想在后台转了一圈都没找到,问别人,也只说不知,真让人火大。”说罢,又朝不同方向看去。

秦常在见他如此憧憬,心底一疼,鼻子发酸,想起那日之事,不知不觉红了眼圈,说道:“哥哥不必等了,阿容来不了了。”

“为什么?”暄妃瞧出秦常在的异样,忙问,“出什么事了?”

“他走了。”

“离开教坊了?”话刚一问出,暄妃便品出其他意思来,颤声道,“为什么……走的?”

秦常在看看左右,小声道:“皇上赏了他东西,有人看不惯,就把他带走了。”

“谁?是谁?”

“昙贵妃。”秦常在说完,安慰似的碰碰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暄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前人来人往却又像是在很远的地方走来走去,跟他毫无关系,思绪飘到很久以前。那时他在教坊司舞房中练舞,下腰时陡见门口倒立的人影,吓了一跳,差点闪到腰。他拧着那孩子的耳朵训了一顿,本以为再不会见到,谁知第二天那孩子又来了。如此几次,他得知孩子名叫阿容,也喜欢跳舞。他指点过三四次,拜托其他师父为他启蒙。在他离开前的两三个月里,从舞房经常传出惨叫,他曾偷摸从窗户看,只见阿容正被师父压着练劈腿,哭得大鼻涕都流出来。再后来他被瑶帝看中,入主内宫,两人便断了联系,直到去年除夕。

他后悔为什么没有早去找他,又恨昙贵妃手段太毒,木呆呆地对苍烟说:“这是为什么呀,只因为皇上赞赏几句,就要下杀手?他已是贵妃,还容不下个跳舞的伶人?”

苍烟半揽过暄妃的臂膀,找了僻静的地方坐下,叹道:“确实太冤了些,又没错处,平白无故丧了命。依奴才看,昙贵妃既是嫉妒,也是害怕。”

“害怕什么,一个伶人也值得他忌惮?”暄妃用帕子沾沾眼角。

“您想想那天发生的事,再想想阿容的名字。”

暄妃琢磨着,倒吸一口气,惊道:“他是有多恨白茸啊,只要同音就要杀?!”

“也可能是害怕皇上听到这名字想起昼妃来。”

暄妃收起帕子,让苍烟拿出手镜对着照,见妆容还很服帖,放下心来,冷笑一声:“没本事杀正主,却跑到教坊司撒野,什么玩意儿啊。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时给他那凉席上涂些见血封喉的毒药。”从镜子前移开眼时,甜美的脸上再无悲伤,只有冷漠。

苍烟害怕露馅,推他一把:“这里人多,莫要让有心人听去。”

暄妃调整好心情,站起身:“走吧,去会会其他人。”

***

夕阳渐落,白茸一袭绛紫锦衫站在古槐下,抬头仰望,厚厚积雪压弯了枝头,连带着下垂的红木牌都矮下来。他伸手托起一块木牌,只见上面写着“执子之手”,不禁笑出来。这哪里是春节该说的话,分明是爱人之间的蜜语。再仔细看那木牌,规制虽和其他的一样,但字迹不同,想来应该是六局中的某人私自写的祝愿,然后夹在尚宫局统一制作的符牌中,挂了上去。他围着树转了一圈,又发现另一处类似的木牌,那上面写着“与子偕老”。

他想,肯定是那一双人各自写的,暗中凑成一对儿。

玄青跟在他身边,说道:“要不要摘下来,被人看见了恐生事端。”

“《内宫规训》严令禁止宫人亲密交往,他们这是明知故犯,被抓住了只有死路一条。”白茸回过头,看着玄青,“你说这得是多深的情才能不顾生死也要向上天祈福?”

玄青被问住,不知对方意图。

白茸接着道:“多好的话啊,一生一世一双人,谁不想呢。”忽而伤感,这样的愿望自己一辈子是实现不了了,无论真情假爱,他注定一生都要与旁人分享瑶帝的心。

退后几步,他吩咐道:“把两个牌子都摘下来,挂到更高的树枝上,挂得隐蔽些,别让人一下子看出上面的字来。”

玄青问:“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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