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后的几次接触中,我发现他有种魔力——既不是皇贵妃具有的那种压迫力,也不是贵妃那种看似谦卑恭顺实则傲慢凛然,更不是一味懦弱谄媚,那是一种糅合了恬淡与激进、谦让与抗争、纯真与圆滑的复杂气质——让我本能地想去接近。
在我听到的关于他的众多故事中,他是瑶帝眼中的至爱,是敌人眼中永不言败的斗士,是宫人眼中废除陋习的恩人,是市井茶坊里说书人口中那屡次濒死却能逆境生还的奇迹。他就如他的名字一般,纤细如斯,坚韧如斯,火烧不尽,风过又生。
然而,正因为他的故事有太多版本,充斥了各种各样的偏见、误解和想象,红墙之外的人很难真正了解他,并渐渐将他从活生生的人浓缩成一个连名字都不敢轻易说出口的毫无生气的一个又一个头衔和尊号。
当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难过地告诉我这是人生最大的悲哀,他说他不再是白茸,而是抽象的符号。
于是,我萌生出把他的故事写下来的想法。
后来,等一切尘埃落定后,他拉着我的手坐在凉亭里,将他的故事娓娓道来。
在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里,我不敢说他是一个好人,但更不能说他是一个坏人,我只能说,他是一个传奇。
而作为传奇,他应该被世人所知。
现在,我坐在桌后,展开纸,准备书写下第一笔。
应该从哪开始写呢,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似乎从哪里开始都会显得突兀。
白茸曾说,他的前半生不值一提,所有美好或不怎么美好的一切都始于那冬日午后宿命般的偶遇。
所以,就从那里开始吧。】
——以上摘自《鲜花与鲜血铺就的路》序言
作者郁厘秋,擅诗书,祖籍幽逻岛,云华帝国第十八代帝梁瑶之昕嫔,后晋昕太嫔,献安二年九月奉旨回乡,着有散文集《西窗夜话》及传记《鲜花与鲜血铺就的路》,余生致力于两国邦交,终身再未踏入云华帝国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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