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碎片扎在我心脏上，流出血。
“你把我关在这里，还给我买车？严格，你是不是真的有病？想让我开车你就放开我啊！”顾欢颜讥讽着，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恶意，“你敢吗？你敢让我出门吗？”
我不敢。
我害怕顾欢颜离开我。他注定会抛弃我，没有人会爱上囚禁他的人。可惜这一点等我想明白时，已经太晚了。
心脏钝痛，耳膜鼓动，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又一次看到顾欢颜，于是我伸手。我的手指在发颤，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感觉自己快要灰飞烟灭。
我抓到了顾欢颜衣服的一角，那一寸地方，被我死死攥在手里。
“顾欢颜，”我叫他的名字，“我好想你。”
他没有说话。
我的眼泪掉下来，抽泣着跟他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关你的，我做错了，你离开我也是应当的，我不会缠着你，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很好……”
我说不下去了，眼泪太多淹没了我的口腔，只要一张口全是眼泪的味道，我只能用袖子随便擦擦脸上的泪水，却被顾欢颜制止住了。
他拉开我的袖子，温热的手指捧着我的脸，一点一点给我擦眼泪，身上是一股我很熟悉的味道，很像是顾欢颜经常会用的品牌香水。
“不要哭了。”他轻轻抹去我眼角溢出的眼泪，我的眼睛倒映出他一个人的身影，他的神情看起来好温柔，是我没有见过的顾欢颜。
“不要哭了，严格。”他松开手，俯下身来轻轻拥住我。我头脑晕眩，以为自己大几率还在做梦，“我原谅你。”
我来不及说话，有一股难言的疼痛从我的腹部涌出，我感觉我的神经被扯成两半。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冷汗沿着额头流下来，手臂紧紧捂住肚子仍然没有丝毫作用。
“怎么了，严格?”顾欢颜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擦了擦我脸上的汗，“怎么流这么多汗?”
我用力攀住顾欢颜的肩膀，疼痛让我的视线逐渐清晰，我面前这个人穿着一身休闲装，正神色紧张地看着我。
我真是疯魔了。
我在心里无声自嘲，明明顾欢颜从来不会关心我，我怎么敢期望能从他脸上看到一点类似心疼我的表情。严格，没有比你更软弱的人了。
“戚令檐。”我叫他名字，戚令檐的身形猛然僵直，“我好难受。”
他的手放在我的腰上，是一个搂抱的姿势：“严格。”我眼前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感觉他用力掐了下我的腰，“你到底在叫谁？”
我觉得戚令檐奇怪，在我面前的不是他还有谁?
一阵一阵的疼痛迫使我没有办法输出长句，我疼得后背发冷，凑过去贴戚令檐温暖的怀，伸手搂在他脖颈上，小声地说：“戚令檐，我肚子好痛。”
我听见戚令檐悠悠长叹一声，接着他抱紧我，把我的头按在他肩膀上：“乖一点，带你去看医生。”
说完之后，他就这样抱着我站起身来，我晕乎乎的脑子还有功夫想戚令檐有那么大的力气，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
喝了一天的酒，我身上还冷得跟冰块一样，戚令檐身上太温暖了，我倚在他身上，听着周围吵吵闹闹的说话声，逐渐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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