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高大的花豹叼着宋菀时,若洄走到一颗高大的树旁,把晕死过去的女人放在了树梢上。
第一次这么畅快,骨子里的劣性让她不要那么杀死对方,而是留着多玩一玩。
若洄把尾巴上被打湿成一绺一绺的毛发舔开,又敏锐地察觉到有人袭击过来,她向旁边躲去,一条大蛇直冲向刚被她放在树梢上的女人,若洄迅速划向对方的尾巴,这条蛇也不躲,硬生生挨了她一爪。
“嘶——”释宴张大嘴巴,獠牙上的毒液将落未落,她又死盯地咬向豹子的前肢。
若洄灵活地躲开,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这条蛇的颈部。
“她是你的妻主?”不过她很快想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闪开。
“我帮你教训过她了,她以后不敢再命令你了。”若洄耐心地解释起来,可这条蛇杀红了眼,攻击乱无章法,对方一直没有喷出毒液,她躲得也辛苦,一番下来扰的若洄心烦意乱。
“释...宴...”昏迷中的女人无意识地呢喃着异世中唯一能带给她安全感的名字,释宴停下攻击,连忙蹿回到宋菀时身边,她小心地缠住妻主裸露的身体,吐出蛇信子恶狠狠地盯着那只花豹。
“疼...好疼...呜......”
恍惚间,宋菀时看到熟悉的大黑蛇,温热的血液从创口流逝,宋菀时渐渐觉得很冷,只有她一个人在的狭隘通道里,血色的妖治花纹爬上女人苍白的脸颊,是分外陌生的长相,对方毫无血色地抽动唇角,向她送去一个满怀歉意的笑容。
“对不起。”清雅绝绝的音色,宋菀时完全不记得在哪听到过。
刚一动就觉得全身都是痛的,宋菀时剧烈的咳嗽起来,瘦弱的身躯颤动,黑色的蛇尾迅速蹿到她手边,缠着小小的石头凹槽给她喂水。
她瞪大无神的双眼,看着黑蛇尾巴上的爪痕。
原来没死。
小腿腿骨骨折,肩上腰上也各有齿痕和爪痕,连颈侧与下巴也带着磨损的钝痛。
若洄愣愣地透过水池看着不属于脸上花纹的血色纹路,她这是...又被结契了?
这不可能!
曾经也有被抛弃的兽女和女人交配,但毫无意外,兽神给予的寿限到期,那些被抛弃的兽女归途仍旧是死亡。
怎么会二次结契?
夕炤站在六木山洞的平地上方,她耸动耳朵,却听到了这个花豹的自言自语。
二次结契?
契约的效力还在显而易见的脸上。
宋菀时是释宴的妻主,作为兽女,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主,已经是极大的失职,不知道她的妻主会不会也抛弃她。
而且外面的流浪兽女大多都是被抛弃的,她们心智扭曲,甚至想攻击女人,交配的情况少见,但也不是没有,何况这种事本来就是兽女吃亏,夕炤也没见过谁那么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若洄心情复杂,狂躁地用石子坡面旁边的树干磨起爪子。
“菀菀...”释宴连忙变回人身,揽住宋菀时的肩给她喂绿乎乎的奇怪汤药。
释宴碧绿色的眼仁通红地竖起,宋菀时看到对方白皙的手腕上也有不少的擦伤,她微怔,缩在释宴并不宽广的肩上,艰难地侧过脸去看释宴。
释宴的颈部有些破皮,伤痕有些好笑地挂在她白皙的下巴上。
眼下仍旧是那对丰硕的白乳,宋菀时收回视线,轻轻叹了口气。
“...对不起。”
她肯定把释宴吓坏了,对于这个世界只能有一个妻主的兽女来说,她但凡出一点事,释宴应该也挺难过的吧。
“你以后不要出去了。”释宴变回蛇身,用殷红分叉的舌尖碰了碰宋菀时的嘴唇,“那个兽女一直在跟着我,狐狸不管,我现在就去咬死她。”
宋菀时放松的神情一僵,失血过多而惨白的面容瞧着更加脆弱,释宴看着心疼极了,这可是她给自己挑的妻主,怎么能被别的兽女欺负呢——
释宴仍旧是像风一样离开了,宋菀时重新缩回薄薄的兽皮毯上,被凌迟羞辱后的身体却不见得粘腻,她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被那个没看清的兽女侵犯的痕迹,释宴居然也没嫌弃她...宋菀时漫无目的的想。
火红色的大狐狸依旧是从洞口挤进来,顶上的碎石砸在夕炤的背上,夕炤拿尾巴对着洞口,懒洋洋地趴在了宋菀时面前。
“绿节那个地带有很多流浪兽女。”宋菀时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她抬眼,对上了大狐狸那双好奇但不含恶意的目光。
“呃...我不知道。”宋菀时尽力让自己看着平和一些。
夕炤今天一直在山头待着给巫医挖草药,远远就看到黑蛇挂在树上歪歪扭扭地卷着一个人,从她出色的视力能看出来,对方显然是一直在蹭那个女人,蛇族兽女一般很难盖过其他种族兽女留在妻主身上的味道,更何况是兽形交配后的气味。
她就欣赏了一场兽女膜拜妻主的好戏,正想着是谁那么大胆,原来是释宴和她妻主。
她也喜欢看戏,特意没有拦远远跟着对方后面的猎豹,没成想宋菀时伤成这样了。
啧啧,该说不说,她还是佩服释宴的,虽然释宴有在试着压下去那个豹子留下的气息,可没办法,离的近了,夕炤还是能闻到别的气息。
“噢,对了,这个给你。”真是八百年没见过这么热闹的事了,狐狸从怀里推出来一个红红的果子。
这可是补气血极好的血果,为了听到更多有意思的事,夕炤不介意损失点小东西。
宋菀时迟疑着看看夕炤,她用手臂挡住胸口,坐起来向对方道谢。
狐狸点点头,又推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