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居所外的仙草都在一瞬间被那灵气引得生机勃勃地鼓动,若此刻有人路过恰巧看到这一幕,哪怕是最不通仙道的人,也会为这股浩瀚庞大的灵气震撼、折服。
当值的弟子已经去找人的路人,喜宝焦急地冲回室内,正见他家少爷靠在阿柒的怀里,面色竟然红润了许多,此刻微微皱着眉,再不是那无知无觉的模样,“这——”他惊异地开口,就见阿柒死死地盖着少爷身上的云衫,脸色苍白地望向他。
“我已叫人去找官姑娘了,”喜宝下意识地开口,“少爷是不是……”
他知道谢辞试药是为堕胎,眼下看这模样恐怕已是成功了,正心神恍惚间,就听到一声短促的咳嗽声,抬眼一看,竟就见谢辞缓慢地撩起眼睫,悠悠转醒了,他低低地咳嗽着,一只手抬起按在胸口,像是难受的很,阿柒连忙用手巾就口轻轻地擦拭,等谢辞气喘稍定后,才痴痴地叫了一声“少爷……”
喜宝也欣喜地呼唤:“少爷,你醒了!”
缓了一会儿,我看着喜宝的脸才迟钝地意识到此前发生的一切。
方才,那是什么?好温暖……好舒服……
再垂眸想要看自己像被什么安抚的暖烘烘的腹部时,却瞧见一只手臂霸道地穿过正紧紧地抱着我的身子。
这一下,意识彻底回笼。
我咬得牙关都要碎了,阴狠地抬起眼来,就看到那贱种盯着我正要说什么的模样,他竟敢、他竟敢——心脏猛地沉下时,我已咬着牙关,抬手毫不留情地一掌挥了过去。
“啪——”
阿柒的脸被打得重重偏到一边,这一下打的他几乎都懵了过去,本就苍白的脸颊火辣辣地烧上辛辣的刺痛,双手也骤然脱力般地松开了手,虚虚地放在我身上。
“滚!”我暴躁地怒吼了一声,起身扬手一挥,力气也不知何时都恢复了,这一下叫阿柒肉体凡胎整个人都被打得滚出几米远,撞得屋中间的木桌都倒在地上,一应物什四散飞去,瓷器盆景砸的粉碎,像是在尖叫一般,在地板上滚动出几米外。
阿柒半晌才扶着椅腿缓慢地撑起上身,抬起头来脸色苍白地望我,“少、少爷……我错……”他话没说完,唇角便渗出丝丝缕缕的鲜血。
我已是五脏气怒,一时间也顾不得那么多,怒从心中起,不由分说地从床上下去,连云靴都顾不上穿,阿柒怔怔地望着我的动作时,被我一把握着领口提起,“你这贱种——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我口不择言地怒吼。
“啪!啪!”我是气急了,便用着最暴力的方式左右开弓地用拳头狠打下去,那熊熊怒火打在阿柒身上,像打在一片风中的残叶上,直到松手时,阿柒已是唇角青紫,太阳穴边弯曲暴涨的青筋抽动着,两行清泪流过略显浮肿的脸颊,像落了难的狗儿。
呸!
没见过发情时不要命操人的恶狗!
“……从今日起,你给我滚!”我收了手咬着牙低念。
却不想那一直一动不动的阿柒忽然抬起手握住我的手,他唇角破裂,艰难却嘶嘶地固执表态:“少爷别赶我走。”
那双黝黑的眼底一片固执和疯狂,又透着股铺天盖地的悲伤,见我不说话,他又咳出一口血,道:“少爷你说过……要我跟着你……”
我猛地收回手,盯着他冷冷地看着,喜宝在我身侧轻声说:“少爷……”
“喜宝,把外面值守的弟子全叫来。”我打断他,语气冰冷地吩咐,喜宝一怔,却只能忙不迭出去照办。
我转身挥手坐在塌上,目光盯着颤抖的通红的手背,须臾冷笑一声抬起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你要找死,就别怪我狠心。”
阿柒虚弱地被几个弟子架出去时,我已换好了衣衫,念了决清理了屋内,正闭目调息时,喜宝望着我惴惴不安地问,“少爷,那药起效了吗?”
他这么一说,倒叫我陷入了沉思,一时间竟真拿不定是药起了效,还是真是被阿柒那狗奴才给我操得落了胎,思忖间点了点头,喜宝便松了一口气,又问:“少爷,现在可感觉有何不适?”
我已服了药调息,这会儿身子真感觉比先前还要强健,腹中本在昏迷时抽痛的紧,眼下却不知为何,仿佛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竟通体舒畅,再细探时,那腹中真没了那孽胎,一片空空。
叹了一口气,我便道了一声“无事”,正说着时,门外已传来一声声闷哼,我坐在竹椅上打坐调息,眉头都曾皱一下。
那弟子们只听我的吩咐为我“惩治恶奴”,一群人手持棍棒便架着阿柒就打,修仙之人到底力大,我闭目调息时,就听到阿柒一声声地痛呼,到最后似乎都要没了声息。
喜宝轻轻地走到我身旁,惴惴不安地开口:“……再打下去,我怕阿柒撑不住。”我抬起眼来,瞧着喜宝担忧不已的样子,这时才意识到阿柒经此怕是要被打成个废人了。
“少爷……若要吓吓他,这下子阿柒肯定长记性了,”喜宝不知道阿柒已经将我翻来覆去狠操了个遍,只知道那少年为我试药每日痛苦的模样,求情着说:“少爷?”
我揉了揉眉心,再抬起眼时,盯着喜宝冷笑了一声,低声道:“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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