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达内今年才只有四十五岁，在教练行业里，是名副其实的“少帅”。
这意味着，齐达内如今身体康健，兴起了能在训练赛里跟遛狗似的遛自己的弟子，也意味着他还远远没到耳聋眼花的地步。
所以，齐达内准确地听见了瓦西里和莫德里奇的谈话。
齐达内抬起手，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然后扭头看向了正搂着莫德里奇的瓦西里，以及正被瓦西里的长手臂圈在怀里，整张小脸几乎都皱成了一团的莫德里奇。
该死的！就算你要说混账话，你不晓得切换成克罗地亚语吗？！
感受到了主帅如有实质的目光，莫德里奇心中警铃大作。
他在几乎要被瓦西里勒死的紧迫感中，拼命踮起脚尖，又伸长了手臂竭力去捂瓦西里的嘴。不止如此，莫德里奇与齐达内对视了一眼，又急忙讨好地冲着主帅笑。
笑得脸上的褶子全出来了。
……算了，卢卡也不容易。
想到此处，齐达内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然后语气平静地告诉瓦西里，“要想摸到我的头，光是一次训练赛表现好可不够。”
瓦西里这才意识到，他与莫德里奇的窃窃私语，全部被当事人听到了。
饶是以瓦西里的厚脸皮和嚣张态度，也不由地有几分不好意思，于是他缩了缩脑袋不再说话了，也放开了钳制着莫德里奇的手臂。
莫德里奇骤然得了自由，涨红着脸，捂着胸口大口喘息着，却坚决不肯松开拽着瓦西里的手，就怕自己一个没看住，熊孩子又闯祸了。
一直关注着莫德里奇和瓦西里状态的科瓦契奇，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落伍了。
“所以那小子到底是谁？有谁可以告诉我吗？”科瓦契奇喃喃自语着，又四下张望着寻找可以为他解惑的人。
“哈哈哈哈！”拉莫斯响亮而嚣张的笑声配合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在科瓦契奇耳边响起，“看仔细点，那是你妈的二胎啊！！”
“马特奥，你失宠啦！！”
科瓦契奇：……
无论如何，瓦西里下午试训的安排，已经定下来了。
不过，除了恨不得时时把瓦西里别在裤带上的莫德里奇、与瓦西里已经相识而且颇为投缘的拉莫斯，以及格外关注莫德里奇的科瓦契奇，并没有人分给瓦西里太多的注意力。
现在的瓦西里，甚至连卡斯蒂亚都没有加入，不值得大牌球星们多费心力。
瓦西里得到了参加皇马队内训练的机会，莫德里奇却肉眼可见地更加紧张了。
直到瓦西里套上了皇马的替补背心，莫德里奇还在喋喋不休地叮嘱他要展现出自己的实力，但是和主力队对阵的时候也别下狠手，不然未来跟队友不好相处。
瓦西里经不住莫德里奇的念叨，于是低下了头，微微嘟着嘴，略有些委屈地看着他，“卢卡——！我不是小孩子了！！”
非但不是小孩子，而且还是克罗地亚球王！
哪怕是衣食父母，也不能总这样管着他吧？
你不是小孩子，但是你是小神经！
莫德里奇好悬才咽下了这句吐槽，以及未出口的、缺乏实际意义的叮咛嘱咐。
最末，莫德里奇瞪大了眼睛，仰着头十分认真地注视着瓦西里。眼见莫德里奇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严肃模样，瓦西里也不由地换上了正色，同样十分认真地注视着莫德里奇的小脸。
湛蓝的眸子对上了黑色的。
短暂的酝酿之后，莫德里奇终于开口了。
“瓦西里，我希望你牢牢记住，这里和你的圣安德鲁不一样。”
“这里是皇家马德里。”
“这里有优秀的、足以与你打出精妙配合的顶级球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