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拿着信笺的双手居然在烛光下发起了抖。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身子发抖而带动了说出口的话。一句话分明含了沙哑嗓音:“是何物?”人的寿数有时,应对着天上星辰,因而衍生出了观星之术。
不是每个人都能参与到朝代的兴亡更迭之中的,这也就意味着更多的则是在夜幕之后,还未来得及发光发亮,就已经悄无声息地陨落。一切来得无人知晓,去得悄无声息。
他本应也是沧海一粟。只是星光几时亮几时暗都是命定,承继了观星之术,也暗自埋下了旁人眼中异类的那颗果。
明明测算出即将来临的兵燹之灾,冒着触怒君者之险,却不想反被奸人反咬一口,诬陷他才是那心怀鬼胎并且密谋良久的奸佞贼子。
便是有遮天之能又该如何?
力有不及者,心中生妒继而化为惧,戚戚然不得疏。
姓赵的文官在当时的天子面前谏言:“此道妖言惑众,唯恐天下不乱。更污蔑栽赃忠心护国的李大人。”
说是谏言,可全是信口胡诌之言。文官不过是其他势力手中的一把刀,刀无明确的目的,可怕的是这背后暗中的力量。
“这些,都是史书上所载之事。”后人永远无法窥探得清前尘的任意一面,孰是孰非,功过黑白,皆写在了那一张纸上了。
“你骗人。”道士心中五味杂陈,只是这段往事世人尽无法获悉,苏云起又是从哪里知晓的。
“野史千千万,师父又怎会认为天下只有一种声音的呢?”他被凌珏一句话提点,那段时间里不眠不休,总算是拼拼凑凑地知道了发生在道士身上的前因。
不过可惜,貌似真的过去了太久太久,久到无法考证,便是有些不得与说的冤屈,也无法堂堂正正地得见天日了。
“你信吗?”他修得了超凡之力,竟然历经了几代君王得这驻颜之术。看着那些在皇权之位上争夺得你死我活的笑话,一颗心竟是平静了下来。
他明白,平静不过是另外一种的心灰,恰如此刻被苏云起的几句话而激起心中的千层海浪。
道士拂袖起身,那些刻意被淡忘得回忆没有一刻比现在清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苏云起不由地望向了凌玥。他怎么觉得自己闯下了大祸呢?
“那君王口口声声维护自己的胞弟,世人便当真以为我是那个心怀鬼胎,惦记他们皇位的妖孽。”他心有不甘,愤懑只增不减,因而宁愿一日日地在这辛陵的荒山之中颓废度日,也不愿再在人前显露所谓的异能术法一分一毫。
“他恨我,让他不得已站在了面临千夫所指的困境。更恨我,让他担上了弑杀血亲的骂名。但事实上,他更应该感谢我,如若没有我的一句惊天之言,怕是欲要除掉,都没有名正言顺的由头。”
有时候,人心便是如此复杂。复杂到,恩成为了仇,良言变成了妄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