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凌玥大惊,明明只看到了赏,哪里来的罚。看着一脸茫然的凌玥,太后似是对她的反应很满意:“不赏,则为罚。今日的场合,这个道理,你应当清楚。”
至于沈黎华,如若那是个聪明人,自今起,更该收敛锋芒。
未及凌玥做出什么反应,太后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再说你那长姐,哀家瞧着,也不比沈黎华高明多少,二人无非就是半斤八两罢了。”
凌玥不懂太后的心思为何,只当她是“慧眼识丁”,总归这二人再如何荒唐,也不该由她评论。不与人争锋芒,无疑才是最佳的保身法子。
看着太后一张风韵犹存的容颜,纵然是驻颜有术,也抵不住岁月的侵蚀。就拿那眼角的细纹来说,遮挡得再好,总还是能看出来些许。
尽管登上了太后的宝座,用了世上最能养颜的法子,风采还是不如当年一般惊艳了。
风推水动,水助风势,一时之间,水面上波光粼粼,过境的春风得意。
“玥儿,你看这座亭子,是不是比别处的风景都好看?”彼时的陛下还不是陛下,甚至连太子之位都与他相去甚远。
他,不过是先帝众多皇子中的一个罢了。
明烨讨好般地带着初进宫的小表妹看东看西,唯恐她依旧对什么事物都是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要知道,把这位身娇肉贵的小表妹从姑母姑父那里领出来是费了多大的劲,更遑论,她还有一个比父母还要难缠的哥哥。
“挺,挺好看的。”凌玥客客气气的回答,疏离的感觉兀自横亘在明烨的一腔热血中,心里甭提有多落魄了。
他似乎放弃了,自暴自弃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稚嫩的童音带了一丝哭腔:“玥儿,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凌玥被这皇子不顾身份而且失魂落魄的一坐坐出了满心的愧疚,好像她是一个惹哭别人的罪魁祸首。
其实,他不了解她。她只是和他还不熟罢了。
凌玥蹲在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顺便递给他一方折得整整齐齐的丝帕:“你哪里失败了,你不是皇子吗?”生而贵为皇子,这样都失败,那全天下还有几个人是成功的?
彼时的明烨在大人眼中虽然还是个孩子,可是却比凌玥大了整整三岁有余,开始渐通人事了。
他有些苦涩地摇头,眼神中染上了一层惆怅与无奈,“我整日熟读经史子集,学写策论,骑马射箭,几乎无所不学。可是,父皇却总看不到我。我兄弟众多,却总也没有一人真心同我玩耍。”
末了,他抬头看了看亮得耀眼的太阳,眯了眯眼睛,学着大人们的口吻总结了一句:“哎,人生如斯,非得油尽灯枯,否则不得终了。”
凌玥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对他的遭遇颇有感触。只能拿着那方丝帕擦了擦明烨脸上并不存在的泪痕。
纵使,她并没有过如此截然不同的经历:“没有人陪你玩的话,那你可以找我玩啊。”
那个时候的凌玥大抵觉得,明烨摆出如此伤情的模样,约莫是没有同龄玩伴的原因所致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