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是路臣心里永远的痛,那种被抛弃的绝望,远比心口的枪伤更让人痛彻心扉。
胸前的枪伤早已痊愈,只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疤,除了变天时有一些不适的酸麻感之外,平日里并没有别的感觉。
可是那一次她给他留下的伤害,让路臣这一生无论如何都无法遗忘,他甚至懦弱的不愿意去回忆那段日子里的任何一天。
对于路臣来说,那段空气里都是消毒水味道的日子,好可怕。
路臣神色不善,冷着脸不说话,夏骄阳沉默了一会,扬了扬打吊针的手。路臣虽然生着气,但还是注意她的,当即坐起身,一把将她乱晃的手拿下来固定住,低声呵斥,“闹什么!跑针了怎么办!”
夏骄阳看他英俊的侧脸,月色朦胧的,她有些看不清,但轮廓实在是极为立挺。她笑了笑,语气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你给我拔了吧,我想睡觉。”
这……算是原谅他了?
这么容易吗?
路臣着实诧异不小,一时有些呆愣的看着夏骄阳,她波光潋滟的眸子看起来闪闪的,路臣不可置信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你,愿意、原谅我?”
不然呢?和你老死不相往来么?
我也这样想过的……可是我在下一秒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夏骄阳轻松的耸了耸肩,路臣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薄荷味,很淡,夏骄阳吸了吸鼻子,伸手推他,“让你给我拔了啊,我困了,想睡觉。”
她没有说我愿意原谅你,却又好像是默认了原谅他。夏骄阳满不在乎的笑着,有些四六不着的痞气,路臣看在眼里,心里酸酸闷闷的涨,他心里有一种如法言语的情愫在纠缠,在互相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