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臣疲惫的扯开领口的两颗扣子,手工西装的外套被他脱下来,随意丢在一边,两脚互助踢掉皮鞋。他仰躺着的靠在床头,面色很沉,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上去有些颓废的美感。
整个晚上,夏骄阳除了见面时那一句冷冰冰的‘出去’就再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路臣偏过头,定定的看了一会夏骄阳的侧脸,喉头耸动,看她还是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伸过手去碰了碰夏骄阳放在被子上的手,发现她没有逃开,又往前伸了一些,将夏骄阳的手握住,翻过来,最终十指相扣。
整个动作,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但在路臣伸手去触碰夏骄阳指尖那一刻,夏骄阳心里已经情绪翻涌。
她又想起之前的那个梦,路臣小时候,第一次牵自己手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先是小心翼翼的触碰,然后观察了她的反应后才敢接近。
夏骄阳忽然想,如果一个人连牵你的手都如此谨小甚微,那么爱呢?又要提起多少勇气,才敢来爱她?
夏骄阳像是被触动到了什么,小指有两下几不可察的微颤,偏过头迷茫的看着路臣。
路臣心里难受的很,见她终于肯理自己,勉强笑了笑,问,“疼么?”
夏骄阳回过神来,垂下了眼。
疼么?
他是问哪疼呢?手背呢?还是心呢?
看着夏骄阳又冰冷下去的眼神,路臣心如刀绞,苦涩的笑了笑,原来她冷漠起来,是这样的。
他总算是领教了一回。
可别说夏骄阳对他冷漠,就算是夏骄阳拿着刀子要剜他的心,路臣都想要靠近。
谁让自己犯|贱呢?
犯|贱的伤了她,又犯|贱的贴上来。
路臣叹了口气,认命的坐起身,把夏骄阳揽进怀里,掰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一定很疼,对不对,你最怕疼了。”
“……”原来你还记得我怕疼?夏骄阳眼神几变,没搭理他。
路臣似乎并不意外夏骄阳的沉默,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往下说,“我也好疼,阳阳,我的心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