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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许涤非拉了路臣说是去露台抽饭后烟,月朗星稀的露台上空气寒凉,路臣从屋里出来时只穿了淡粉色的衬衣,此刻斜斜的靠在露台的栏杆上,指间烟火明灭,俊逸非凡的眉眼在昏黄的灯光下染了意味不明的深远。
‘噗’的一声轻响,许涤非手里的打火机滑出淡蓝色的火苗,他点了烟深吸一口,酝酿了一下,直切主题:“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
“就这么混沌的过?”许涤非诧异的问,路臣似乎是皱了皱眉,好一会儿后才说,“……也没什么不好。”
“她这一回来,你不玩虐心改虐身了?”
他意有所指的说晚上的事,路臣低头看了一眼包扎过的手,神色淡淡的,“我没事。”
“嗯,我也觉得没事,”许涤非说,“比起枪伤刚醒就疯了一样要出院找人,这点小伤对你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旧事重提,并不一定都是是让人愉快的事。路臣别过头去,不说话。面色未改,背光的眸底却是渐渐涌起了一片天崩地裂的恨意。
许涤非弹了弹指间的烟灰,有些不忍,“真不是当哥哥的说你,你要是能把对自己这狠劲用一半到她身上,还能有今这事?”
许涤非比路臣虚长几岁,当年路臣回国的时候夏骄阳亲自给蔓打了电话,刚刚新婚的许涤非直接带路臣见了几个发小。路臣有hk的背景,这几人在a市又是地位稳固的世家。几个人中龙凤强强联手,路臣以令人咋舌的速度迅速站稳了脚跟,此后a市四少变成了a市五少,路臣是年龄最小的那个。
远处路灯下有晚归的人行色匆匆,一动一步间身影被拉长倒印在路上。路臣倚在栏杆上似看非看的看了一会,然后抬起右手深吸了一口,舌尖一转吐了个漂亮的烟圈,四散的缭绕烟雾中他云淡风轻的妥协一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