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啐了一口后说道:“这么杀你了都显得便宜你了。”
然后他看向苏察吩咐道:“苏察,没人注意你,你把人头包好扔到后山去,别让人看到了。”
庄无敌说完了后走到屋门外,看向守在外边的那些士兵说道:“我把牛永利的人头割了,你们知道该怎么说吗?”
外边那个亲兵头目点头道:“放心吧七当家,我们知道怎么说,刚刚打算给牛永利送点吃的,谁想到一开门,发现牛永利人头不见了,我们连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听到,肯定是四当家的回来干的。”
庄无敌笑道:“聪明。”
他擦了擦手,把那把短刀递给亲兵头目说道:“擦干净了,送你了。”
从进来到出去,不过片刻而已。
这就是山匪的作风,他们没有什么公堂审问的环节,他们更直接了当,而且他们狠厉到不把这样的事当成什么大事。
所以,他们还是草寇。
庄无敌回到前边院子里没多久,虞朝宗带着毕大彤等人也回来了,毕大彤那个脸色好像被人放了血似的,跟在虞朝宗身后一言不发。
客房里,李叱站在窗口看着虞朝宗等人过去,轻轻的叹了口气。
余九龄问道:“怎么了?”
李叱道:“我最想杀的是毕大彤,可是这个人太谨慎了,他一直都没有离开虞大哥身边,虞大哥去哪儿他去哪儿,而且这个人一定隐藏了自己的武艺,他有着一种别人没有的对危险的判断,很敏锐。”
李叱道:“咱们第一天来的晚上,在聚义堂里喝酒,我只是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就看过来,我当时已经很小心,装作不经意的看他,他还是马上就察觉到了。”
余九龄道:“这种坏蛋,怕死啊,怕死的人就会更敏锐。”
李叱想了想,似乎很有道理。
余九龄道:“你也很敏锐。”
李叱道:“因为我也很怕死。”
余九龄:“呵啐!我跟着你这一年多来,你干的事,哪一样像是你怕死的。”
李叱道:“因为我怕,所以就干了那么多事,只是为了我不死。”
余九龄想了想,也觉得李叱的话好像有些道理似的。
“李叱,你真的还不到十五?”
他问。
李叱点了点头后说道:“你觉得我像是多大的?”
余九龄道:“看面相身形,十**岁了,看你那谋事做事的样子,没有个千八百年的修行都不会这么妖。”
李叱笑了笑说道:“我不妖,我见过一个妖的,大智若愚,返璞归真,明明有着夺天地造化之才,可是却甘心情愿做一个凡夫俗子,甚至还想去养猪。”
李叱道:“他曾经住的地方,有两句诗是他亲笔写的,就挂在书架边上闲云不系东西影,野鹤宁知去住心。”
李叱回忆了一下,微微摇头道:“他有闲云野鹤之心,只是不知道他挂在最明显的地方的那个字是什么意思。”
余九龄问:“什么字?”
李叱回答道:“苟。”
余九龄道:“应该是愤世嫉俗吧那他为什么要学夺天地造化之才?”
李叱摇头:“我也不懂。”
余九龄道:“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看向李叱问道:“咱们什么时候走?再不走的话就赶不回冀州过年了,我倒是不怕别的,我就怕某人因为你没及时回去,又会忍不住跑来看你。”
李叱道:“还记得一年多前我和你说过的话吗?咱们五个人中,我是唯一的一个还能忍着不干掉你的人。”
余九龄嘿嘿笑了笑道:“别嘴硬,就好像你不急着回去似的。”
他问李叱:“你这么谋事,这么拼命,才不到十五就开始忧国忧民,是不是你只是想配得上她?”
李叱一怔,侧头看了余九龄一眼,然后笑了笑,没回答。
余九龄叹道:“这人啊,千万不能有感情牵绊,我看你现在这样子,想想我以后就觉得会很辛苦,我就孤独终老了,孤独终老不是咱们手的优良传统吗,也就你例外。”
李叱忽然觉得这话才是真的好想有点道理啊。
他师父,燕先生,庄无敌
余九龄看李叱的样子才明白他是刚反应过来,于是不解的问道:“如果你不是这么想的,那你为什么要把咱们的组织取名为手?”
李叱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
余九龄一怔,然后脸就红了。
他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一年多了一年多了啊,我才知道是这个意思,我以为这就显得我猥琐了啊,这这太草率了。”
李叱仔细想了想,还是没懂余九龄的意思。
他问:“那你以为是什么?”
余九龄道:“我就以为是五个光棍,然后算了,你刚十五,以后再说吧。”
他拍了拍李叱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以后不用我说,也许你就懂了呢?”
李叱看着他,越看越觉得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