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生看向许青麟认真的说道:“麟儿,你应该知道,你将来前途无量,而且你的前程和大楚的国运并无关系,大楚国运可以衰败,但你的前程必然锦绣,也必须锦绣。”
许青麟张了张嘴,可是话却没能说出口。
许生继续说道:“我不让你去都城了,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羽亲王那边必有大动作,许家扎根冀州,和别人家里不一样,别人家在冀州城多是分支,而我许家祖祖辈辈皆在此处。”
“所以,许家的选择,又比别人家里多了几分决绝,老太爷决定让你去羽亲王府,就是把许家未来的希望都交付在你手上,你怎么能有妇人之仁。”
他停顿了一下,有些恼火的说道:“唐匹敌也好,李叱也好,都不过是根本不重要的人,小角色而已,你因为这样的人要责怪你父亲吗?”
许青麟连忙俯身道:“孩儿不敢。”
许生缓和了一下语气后继续说道:“你要记住,任何人,任何事,在家族利益面前,都不重要老太爷对你寄予厚望,父亲母亲也对你寄予厚望,就因为这厚望,你可知道家族里多少人嫉妒你?”
他拍了拍许青麟的肩膀:“你还要知道的是,不管父亲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唐匹敌的生死不过如蝼蚁之生死,李叱的生死亦然。”
许青麟又点了点道:“孩儿谨记。”
许生道:“再者说唐匹敌和他父亲如果真的干干净净,朝廷法度也没办法治了他们,不是吗?李叱如果真的干干净净,为父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不是吗?”
他用一种很正义也很严肃的语气说道:“既然他们都确实触犯了国法,为什么你会觉得父亲做错了?父亲这不仅仅是在维护你,也是在维护大楚法度。”
他忽然笑了笑道:“据我所知,虽然那个李叱和夏侯琢关系密切,而且羽亲王府似乎也对这个人感兴趣,但他确实不干净”
许青麟一时之间没有忍住,试探着问了一句:“父亲,你想现在把李叱赶出冀州,是不是也因为羽亲王府也想把他招纳过去?父亲是担心,他将来在羽亲王府里的位置比孩儿重要?”
许生看了许青麟一眼,没回答。
可是他那眼神,已经做出了回答。
许生确实是有这样的担心,李叱和夏侯琢关系那么亲近,将来进了羽亲王府的话必被重用。
冀州城里到了层面的人其实都看得出来,虽然夏侯琢名义上没有世子身份,也不回王府,和他母亲在外生活,但是羽亲王对夏侯琢的在意,远远超过了对正经世子杨卓的在意。
很多人都在猜测,将来羽亲王是要把家业传给夏侯琢。
现在的环境又发生了巨变,羽亲王所谋者大,他是要化家为国那么夏侯琢将来就不只是世子那么简单了,纵然不是太子,那也是皇子。
所以在李叱还是隐患的时候除掉他,比他在羽亲王府站稳脚跟后再想除掉,要容易的多。
许家把未来的家运一大部分都押注在了羽亲王身上,许青麟就是许家未来能否再上一步的关键,因为他的年纪最合适,才能也不错。
几年后,许青麟从书院结业,刚刚十七八岁,这个年纪却已经是从龙之臣,难道还预想不出来他三十岁时候是何等风光?
大家族谋事,谋的可不仅仅是眼前。
“麟儿。”
许生的夫人看向许青麟说道:“你父亲远比你思虑的要深远,凡事多听听你父亲的教导,他是不会害你的。”
许青麟俯身道:“孩儿明白的,父亲都是为了我好。”
夫人点了点头道:“你明白就好,你如果要选一个对手,就要把眼界放高一些,那个叫李叱的野孩子不过是你脚下踩着的尘埃,你把他当做对手,岂不是把你自己身份拉低了吗?”
许青麟想了想,似乎确实有些道理。
夫人继续说道:“你的对手应该是比你强的人,而不是远不如你的人,他也没有资格挡在你面前,你还小,很多事不能自己处理,所以你父亲会帮你处理。”
“孩儿知道了。”
许青麟低着头说道:“全凭父亲安排。”
许生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这才是我的好儿子,这才是未来许家栋梁支柱的气度。”
他看向夫人说道:“你陪麟儿吃午饭,我约了武备府的将军,最近有件事,刚好可以利用一下。”
他伸手,夫人连忙过去把外衣给他从衣架上取下来穿好,又仔仔细细的给他整理了一遍。
“老爷出门小心些,风寒莫要着凉。”
“父亲一路小心。”
许生笑着点头,然后出门去了。
冀州城内有武备将军府,隶属于节度使大人治下,武备将军府的职权就是守卫冀州城,城中日常巡逻和治安,也有一大部分都在武备将军府里管着。
宵禁之后,冀州府府治衙门的巡逻官差,也只是配合武备将军府行事而已。
换句话说,白天大街上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归冀州府治衙门管辖,但是到了晚上宵禁之后,大街上的事,都归武备将军府管。
许生要去见的就是武备将军府的将军姜皋林,这个人是节度使曾凌的亲信,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在曾凌手下谋得如此重要的位置。
不到半个时辰后,在冀州城中有名的杏楼,许生先到了一步,已经定下了最大的雅间在这等着。
不多时,姜皋林一身便衣带着几个随从上楼来,许生知道后连忙迎接出去。
他们在杏楼里喝酒喝了足足一个时辰,说了些什么,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四页书院。
李丢丢又来喂过了神雕和狗子,高希宁坐在旁边的小竹椅上看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傻子,她就是眉眼带笑。
“对了。”
李丢丢喂过了神雕和狗子后,转身看向高希宁说道:“我忽然想起来,原来书林楼的李先生教我一些好玩的事,我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