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勇木讷地回复道:“我说,这个死人,和先生长得一模一样。”此刻他的手中,正捏着撕下来的面具,“钱坤”露出真面目,却让谜团越滚越大,将众人带进一个死胡同里。
穆元玺不信邪地问道:“你再摸摸看,看他的脸上有没有第二层面具?”
“没有。”段勇头皮发麻,把眼前的画面描述给另外三人听,“我在撕下钱坤的面具时,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根根血管在苍白的脸上浮起,倘若我强行撕下这层人皮,看到的只会是一片血肉模糊的场景。”
元业毕竟年岁最长,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他没有太过惊慌,淡定地吩咐道:“你把这具尸体暂且安置,所有人不要声张,我会在瑰城这边收集更多线索,等它们能串联到一起,再决定下一步的计划。”
“好。”段勇恭敬应下,末了又小心地问道,“连萍儿她们也不能说吗?”
“不行。”元业果断地回绝道,“我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骆玲,元玺那边也注意保密。”
穆元玺识趣地答应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四人结束通讯,段勇背起尸身,悄悄地来到城主府。他为“钱坤”的脸进行了一次简单地伪装,确保不会引起旁人的猜忌。老城主只道段勇运来一具尸体,对他的身份没有半点兴趣。
就在段勇准备打道回府时,元玺恰好传送至凤鸣城里。于是接下来就上演了教训暗桩的一幕,双方也顺利会师,听见了吴礼丰与兽丹的故事。
段勇误以为段沉的毒与他有关,二话不说就要出手攻击。吴礼丰反应不及,闭上眼睛等着受死。好在穆元玺身手矫健,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下了段勇的拳头。
“冷静点。”他用极轻的语气说道。
段勇收手站定,看着错愕的元萍与罗雀,心底莫名升起一丝悔意。以自己莽撞的性子,很难不将秘密说给妻子听,所以在城主府时,他才会主动请缨,要求独自调往边境。
穆元玺在听闻他的决定后,大抵猜到了些许端倪。趁着二女恍神的功夫,他凑到段勇边上,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慰藉。
吴礼丰很快稳定情绪,扬起嘴角冷笑着道:“你凭什么说,段沉的毒与我有关?”
罗雀秀眉微蹙,反问他道:“原先在后土城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吴礼丰理直气壮地解释道:“为了活下去,就算要我假扮先生都没有问题。你常年养尊处优,怎么会懂得小人物的辛酸与无奈?”
穆元玺不动声色地移到罗雀跟前:“我们命好,没必要理解你的难处。”
“呵,”吴礼丰缩起脖子,揶揄地道,“是我命中注定人人喊打,怨不得谁。”
段勇走回元萍身边,冷漠地道:“既然沉儿的毒与你无关,我们也没必要留你性命。吴家暴动之夜,害得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别以为你不在凤鸣,就可以逍遥法外。”
吴礼丰瞥了段勇一眼,气定神闲地道:“你不会觉得我摊牌以后,就打算以死谢罪吧?我还那么年轻,为什么要英年早逝?”
“哦?”穆元玺出言问道,“你又打算扯什么谎言?”
吴礼丰朝丹瓶努了努嘴:“我是在看到这东西后,才决定跟你们说实话的。”看到众人沉默,他便自顾自地说道,“段沉在灵测之前已经遭人毒害,我的血液不过是促使他发作的引子。你们如果想要查出凶手,就得从兽丹的源头抓起。谁握有兽丹的配方,就是整件事的幕后主使。”
“徐牧宁。”穆元玺脱口而出,作为牧王朝的女君,万风万武的配方必定出自她手。甚至于小九和吴礼丰的遭遇,都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段勇眼波流转,挺身而出道:“这小子交给我,我把他押回牧王朝,让他和徐牧宁对质。”
“何必呢?”吴礼丰信誓旦旦地说道,“只要取得配方,段沉就算再中几次兽毒又有何惧?哦,对了,”他眉头一挑,“我恰好知道徐牧宁把配方藏在哪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