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下弦月高高的挂在漆黑的天幕上,微弱的月光映照着两个清瘦的人影。
“伤口还疼吗?”沫鸣拉起木槿的纤纤细手,手指心疼地拂过手臂上细细的伤痕,仿佛这一刀砍在了自己的心上。
木槿微微蹙了蹙眉,赶紧摇头微笑:“一点都不疼,真的。”
看着笑如三月和煦春风的女孩儿,沫鸣心中产生深深的歉意。
“本来说要好好保护你的,却还是让你受了伤。”沫鸣失落道。
“傻瓜,一点都不碍事,这点伤不会留下疤痕的。”木槿梨涡带笑,露出两排细细如碎玉般的牙齿。
“真的吗?”沫鸣抬起头,注视着女孩儿灵动的双眼。
“假的!”木槿嬉笑一声,抓起沫鸣的手臂,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沫鸣轻吭一声,又赶紧咬住牙关,一言不发地任木槿使劲叮咬。渐渐的,手臂上传来刺骨的疼痛,这一口咬得着实不轻。
过了许久,沫鸣询问道:“好了吗?”
“好了!”女孩儿眯眼一笑,抬起白皙的手背轻轻擦去嘴角的鲜血,继而又高兴的说道:“你让我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疤,那我也要给你留一道永不磨灭的印记,那样以后你就不会忘记我,别的女人看见你手臂上的齿痕后也不敢再接近你。”
“你这招好狠!”沫鸣痴痴的看着女孩儿说道。
木槿撅起嘴,抬头轻哼了一声:“难道你还不愿意?”
“哪有,我是兴高采烈,心甘情愿,死心塌地的愿意。”
“既然愿意,那就给姑娘我揉揉脚。”说着,木槿以手撑地,微微斜躺,把脚抬到了沫鸣的眼前。
沫鸣挠了挠后脑勺,乖乖的抬起她的脚踝,揉了起来。
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燃起熊熊篝火,荆棘等人正坐在树下吃香喷喷的烤肉。
“荆棘,我在林子发现了一个人。”巴曼扛着一个浑身瑟瑟发抖的家伙,把他扔到了地上。
“是他!”所有人一惊。
“怎么,你们认识他吗?”
莎莎点头道:“对啊,这个人叫亚伦,他还有一个同伴叫亚伯。”
梧棂儿注视亚伦道:“这人好像得了失心疯!”
荆棘疑惑的走上前,将亚伦扶坐起来,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亚伦,你还认识我吗?”
亚伦眼神动也不动,只是怔怔的望着篝火发呆,跳动的火焰中仿佛出现了令他今生最耿耿于怀的画面:
“呵呵……什么?你们是生死与共的兄弟?”火鸩冷笑着摇摇头说道。
亚伦和亚伯都被蒙上了双眼,跪在地上。
亚伯挺直腰板吼道:“要杀就杀,何必废话!”
“哟哟,挺有骨气的嘛!你真的不怕?”火鸩拿出匕首,在亚伯的脖子上来回划动。
“死则死矣,又有何惧!”亚伯仰起头,伸长脖颈,视死如归道。
火鸩微微点头,投来些许赞赏。
“你呢?你也不怕死吗?”火鸩冰凉的刀刃在亚伦脖子上游走。
亚伦身体禁不住颤抖两下,然后也视死如归道:“不怕,要杀你就杀!”
“哈哈哈……”火鸩大笑起来。
“真是愚蠢,活着多好啊,干嘛要那么有骨气?你们想想,如果我的匕首只是在你们的喉咙上开一小道口子,你们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流出来,身体逐渐冰冷,在漫长的痛苦中苦苦煎熬,慢慢死去的样子,啧啧……真惨啊!”
亚伦一听,额头直冒冷汗,身体又忍不住颤了一颤,心中擂鼓般作响。
“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我只在你们中杀一个人,但杀谁由你们自己决定。你们可以在地上写上让对方活还是让对方死,如果两人都写让对方活,那我就随机杀掉一人;如果你们两个都想让对方死,那我就把你们沉进河里,让你们自生自灭;如果一死一活,我就按你们所想,杀掉那个家伙。现在我数到三,如果你们两都不做决定,我就同时杀掉你们。”
听着火鸩的话,两人同时僵住了。
“一……”亚伯想也不想,在地上写了个活字。
“二……”亚伦的手颤抖不已,无法下笔。
“三……”第三声将要数完时,亚伦仓促的写下了一个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