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我睡醒起床,裴煜已经不见踪影。
自顾自的刷牙洗脸,收拾好东西准备穿衣服的时候,裴煜这才从外面开门回来。
他还是穿的昨天那套衣服,唯一不同的是今天手腕上多了一块表。
我看他从床底下拿了个折叠桌,伸展开立在床边,又把另一只手里的早餐放到上面,这一切做完,我也套好了衣服,裴煜走过来拉着我说:“吃饭吧。”
也不知什么缘故,我的嗓子从早晨起来就一直疼,这症状也不像感冒,倒是跟我以前给裴煜口完第二天的后遗症一样。
明明昨晚我睡着的时候裴煜已经睡熟了,也可能他是装的。
我怀疑他是对我做了什么,可是苦于我没证据。
“裴煜,你昨晚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裴煜把白粥从购物袋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又把油条塞进我嘴里,“做了什么?”
这油条还挺好吃,我这么想,手扯了一半泡进粥里,裴煜自己不说,我又该如何开口,到最后裴煜扔个坑我就跳进去把自己卖了。
我看他一脸坦荡,现在小人的反倒是我了。
我倒是觉得现在的情形有点像小人为虎作伥,老实人畏畏缩缩求生的古代社会。
还好我没失忆,记得我现在在桐城。
我只希望裴煜不要在桐城待太久,免得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最后变成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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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裴煜把酒店退了,我长舒一口气,看来他是真不打算长留在这。
裴煜开车带我去了学校,今天是周五,很多班级都在上体育课,前门需要认证才能进,所以裴煜把车停在了后门,后门就在操场最外围,门锁早就坏了,在我上学的时候我就经常看到他们从后门溜出去,那个时候的门比现在新,现在看起来像个年久失修废弃大院的破门。
裴煜对某些事情真的有莫名的执着,比如他现在正想方设法从后门偷窜进去,而且还拉着我这个无辜的羔羊。
在这种不合时宜的场合,我说了句不合时宜的话,“你高中也经常这样?”
主要是裴煜的动作太熟练了,让我忍不住怀疑高中时期我曾经见过的“他们”里面也包括裴煜。
裴煜摇头,凑我耳边跟我说,“没有,这是第一次。”
“那你以前……”我想问点什么,又不想继续和他掰扯下去了,“算了,没什么。”
我其实想问他以前都是怎么逃课的,可能是时间真的过去很久了,我已经记不清裴煜在高中时期的生活状态是什么样子的了,也许是个无所谓又万人迷的学霸,应该确实如此,但是我忘了。
明明昨天还历历在目的经历,一觉睡过去似乎都跟着我的梦一并消散了。
经过裴煜的努力,门没有丝毫打开的迹象反倒是吸引了很多里面的学生频频往这里看。
我是在丢不起这个人,抛下裴煜回车里坐着了。
驾驶座上放了份密封的文件,我没印象裴煜是什么时候放在这的,我没偷窥别人隐私的爱好,更何况万一是啥机密文件,我的清白可就洗不清了。
大概过了五分钟,裴煜离开后门回来了,他坐进来顺手把那份文件扔给我,“打开看看。”
原来是给我的,看这包裹的严实劲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是股权转让书呢,我暂时不想打开,怕破坏我一天的心情,“我不要。”
裴煜现在这表情可不多见,我反正是头一次见。
这是一种什么表情呢?
让我想个形容词的话,那一个形容词可能不太够。
裴煜脸上愤怒、崩溃、疑惑、不解,各种各样的形容词堆在一起,在我这里只是他恼羞成怒之后应该有的神情。
我估计时间快到了,裴煜没时间整天陪我玩过家家的游戏,该是他腻了我放我走的时候了。
我不想迎合裴煜所有自我感动的举动,在我离开他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摆设。
“为什么?”裴煜问我。
“哪有什么为什么。”我系上安全带,说的话坦坦荡荡,“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接受你给的一切。”
不管是好是坏,我都不会接受你再来伤害我、控制我。
我把那份文件塞进抽屉里,裴煜又开车要带我走,我实在懒得管,闭上眼养精神了。
晚上裴煜换了家酒店,他换了身衣服,我躺在沙发上吃零食,瞄了一眼穿西服的裴煜,几天没见他穿正式的服装猛地一看我都有些不适应,仔细品味我感觉他身材又健壮了不少。
他和我说他今晚要飞回去开会,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提醒他慢点开车。
他盯着我,我下半句死活说不出来了。
我想说小心出车祸,未免有些太恶毒了,我现在的心理有些不正常,跟那种心理扭曲的变态有什么不同,我提醒自己不能这样,所以下半句话被我硬生生憋了回去。
“早点回来。”
然后说了句更不着五六的话,我真想扇自己一巴掌,但这话起了奇效,裴煜竟然美滋滋向我保证开完会就往回赶,他还说想继续带我在这个地方玩几天。
结果就是羽毛球没打,学校没进去,裴煜飞走了把我自己留在这。
我不知道他还要带我去哪玩,桐城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我以前都逛遍了也没觉得哪里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