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浴室的热水器坏了。”
聂朗又想起这句话。
此刻的他正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在扶清主卧的浴室里刷牙。打完比赛,又被教练训了话,度过了充实一天的聂朗身心疲惫地被扶清接回家,已经快要深夜。
连接吻都只来得及浅浅地碰了一下,他觉得身上汗味实在太重,要去洗澡时扶清就说了这句话。
顺理成章的,他走进了扶清的浴室。
口中浓重的薄荷味道刺激了一下他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脑袋,聂朗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突然想起,扶清是怎么知道阁楼的热水器坏掉了的?
他穿好衣服走出去,扶清正在卧室的桌边工作,穿着全套的灰色棉质睡衣,眼镜也换成了木质的框架眼镜,看起来更像是会在学校里碰见的学长,而不是成熟干练的社会人。扶清见他出来很自然地合上了电脑:“头发还是湿的。”
“很快就干了。”聂朗顿了顿:“我上去了?”
扶清站起来,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还是吹一下。”
聂朗便很乖顺地坐到他的床上,让扶清帮他吹头发。
他的头发确实很短,加上家里的暖气让空气干燥,几分钟的时机头发就干的差不多了,耳边“啪嗒”响了一声,吹风的噪声也停了下来。
扶清把吹风机放回床头,立在床边的脚却没有动,伸手揉了一下男生蓬松的短发,指尖碰到了聂朗的耳朵,烫的厉害,想来没有比他耳朵的温度要低多少。
离得太近。
在吹头发时还不觉得,现在所有声音都停下,聂朗才感觉到站在他双腿前的扶清,飘动的灰色棉质睡衣的衣角离他不过一条大腿的距离。
聂朗伸手抓住了他揉自己头发的手,稍稍用了些力,便带着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扶清以为聂朗要亲他。
但是年轻的男生只是盯着他看,半晌才抬起手来,摘掉了他鼻梁上那幅眼镜。
扶清觉得自己的心跳动的声音已经大得震耳欲聋,他学着聂朗的样子伸出手,在那张干净俊朗的脸上抚过,从眉骨摸到眼睛,从鼻尖又滑向嘴唇,最后捧住他的脸,很轻地亲了一下。
聂朗的喉结一动,声音哑得厉害:“再亲一下。”
扶清便把自己撑起来去亲他。
聂朗的肤色是偏深的小麦色,嘴唇的颜色也有些深,扶清舔弄了半天,松开嘴时见唇上多了些红色,脖子也烧起来,小声道:“张开嘴。”
“好,”聂朗伸手扣住他上方扶清的腰,帮他维持着支撑的姿势,乖乖地张开嘴:“再亲一次。”
“你......”
“我不会,”聂朗笑了笑:“学长教我。”
扶清这回迅速地从脖子红到脸颊,甚至额头都红了:“这时候不要叫学长。”
“那叫什——”
扶清其实也不太会亲吻。
比起亲吻,他更像要在他嘴里横冲直撞地与谁打一架。
聂朗扣在扶清腰上的左手向上摸到他的后颈,轻轻地捏了捏,又含住扶清的舌头吸吮了一下,便觉得手中的腰肢很剧烈地抖动,撑在他身侧的手臂也撑不住似的垮下,最后全身扑在了他身上。
聂朗索性抱着人翻了个身,彻底把扶清压在了身下。
扶清原本真存了要硬着头皮用理论知识教聂朗亲吻的意思,然而等男生轻轻咬着他的下唇舔舐,又或者是过于侵略性地甚至让他有些窒息时,扶清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他只能紧紧地抱着宽阔的背,沉溺在聂朗给予他的亲吻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聂朗才又咬了一下他的舌尖,然后松开了他。
或者说是松开了他的嘴唇。
聂朗仍然趴在他身上,散发着热气的头贴着他的脸颊,分明的腹肌贴着他的胸腹,身下的灼热也贴着他的。
耳边是年轻男生难以抑制的喘息,与他自己同样起伏不定的喘息交融在一起,扶清侧过头亲了一下男生的耳朵,将他推起来一些,才伸手去摸他的裤子。
“等......等等。”聂朗抓住扶清的手,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东西,不着急。”
扶清被他的拒绝弄得有些发懵,听到后半句话才松了口气似的看他一眼,很快又垂下眼睛:“我买了。”
聂朗一愣,就看见扶清打开了床头的第二个抽屉,拿出来拆了一盒,低着头从里面拿套。
“那个......润滑......”
扶清的脸红得更加彻底,仿佛可以冒烟。
他抖着手拆开安全套重新爬上床,做错了事情般垂着脑袋:“我弄过了。”
聂朗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拉掉了扶清的睡裤和短裤,向后面摸了摸,还没探到里面,但外面也能感觉到一点黏糊的东西。聂朗把扶清的头抬起来,见到男人通红的脸上还有些难堪的神情,问道:“什么时候弄得?”
扶清想低头不得,只能垂着眼睛不去看人:“你洗澡的时候。”
“学长很有经验。”
“不是,我没和别人谈过。”扶清终于有些惊慌地抬起眼睛,“我只是看网上说.....”
他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聂朗把他抱起来放到了床上,又伸手拉开了他的两条腿,他从来不知道聂朗的力气这么大,也不知道自己的柔韧性这么好,能被那双滚烫的手拉开到这样的角度。
“聂朗......”
聂朗低下头看了看,才慢腾腾地松开手,又把抛到一旁的安全套塞回扶清手里:“学长是从网上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