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咨,这是我男朋友。”
甚至向对方介绍他的话语都没什么异常。
常霁已经没办法从池年臻的话语里获得喜悦,他心脏砰砰跳动,等待着袁咨对他的评价,然后坠入自我厌恶的深渊。
“好巧哦,”袁咨说,他的话带着毫不做作的喜悦。
他真的在高兴吗,明明,他已经从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里得知了他是什么样的人。
袁咨对着他说了很多话,常霁听不清了,只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他的思想不断下沉,下沉,直到,他听见袁咨说:
“虽然我只是个大四学生,但我可以肯定,你没有任何心理疾病哦,”
“你很健康哦。”
他抬起头,对上袁咨透亮的双眼,袁咨的笑容没有一点瑕疵,常霁怎么找也找不到一点谎言的痕迹,
他只能选择相信。
被池年臻拉着回去的时候,常霁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袁咨的那句:
“你很健康哦。”
他们都要走出医院了,常霁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对池年臻说:
“我,我还要去看一个人。”
池年臻:“谁啊?”
常霁:“我,我奶奶。”
池年臻没听说过常霁奶奶的事,他只记得常霁奶奶是在常霁二十岁的时候去世的,距离现在还有两年。
他莫名感觉不安,但又不能不让常霁去,他说:“我陪你,”
常霁现在的心情无法平静,他晃了晃池年臻的手,脸上带着笑,今天的话格外多:“不用啦,我自己去就好,你在车里等我。奶奶她,今天应该也不会太想见我,我要循序渐进地,一点点关心她,她总会有接受我的一天。”
他说完拍了下脑袋,“哎呀,又忘了给她带礼物了。”
池年臻:“你先去看,我帮你买?”
常霁脸上的笑容更明媚了点,“真的可以吗?你真好啊。”
池年臻被那个笑容刺痛了一下,
“嗯,要买什么?”
等池年臻拎着果篮走过去的时候,看见病房里的老人坐在轮椅上,面对着窗户,闭目养神,常霁站在她身边,绞着手指,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池年臻就这样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
说真的,他也不知道他这么做是对是错,这么一出戏也只有常霁那个笨蛋脑子看不出来,
袁咨对着他说了一大堆专有名词,开了乱七八糟的药,他听不懂也不想懂,他唯一想的是:
这次他能把常霁从自杀的边缘拉回来吗?
他不知道。
就像他不知道,他犯过错能不能以一个“没有重生”的谎言为基础进行弥补。
池年臻拎着果篮推门而入的时候,奶奶的眼皮稍微跳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闭合,没等常霁向奶奶介绍一下池年臻,奶奶说:
“我不要你们的东西,麻烦你们二位快点离开吧,我要睡觉了,再妨碍我休息,我要叫护士来了。”
常霁只好灰头土脸地走了出去。
他今天高兴,话变得很多,池年臻意外闭上了他那张总爱表达负面情感的话,常霁每说一句话,他就回答一个,
“嗯,对。”
常霁看见池年臻放在后排的包露出一个小角,里面放着药盒一样的东西,他问池年臻:
“这个包里装着什么药啊?”
“嗯,对。”
“我问你话呢?”
“啊?”池年臻才回过神来,回答道:
“维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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