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被池年臻扔来扔去以后,常霁的意识其实清醒了一点。
他又叫了一声,
“老公”,
他意外地感觉到池年臻喜欢听他说这个,这带给他很大惊喜,因为池年臻虽然看上去有很多朋友,但对更亲密的关系一直本能地抗拒,这么多年来,他算得上很亲密的朋友,其实只有初桐。
可是意识清醒了,白天里一直努力隐藏的情感在这一刻也喷涌而出。
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负面的情绪,拼命让自己在池年臻的行为里寻找一点爱,努力去美化他们之间的关系,努力去想:
池年臻已经很好了,池年臻没有错。
“喂,”池年臻叫他,“你今天要死啊,喝那么多?”
池年臻还在捏他的手腕,疼,屋里没有开灯,他模模糊糊看见自己刚才咬的牙印,明明足够深了,池年臻连眼睛都没眨。
真不公平,这个世界连痛感都不公平。
池年臻还在指责他,池年臻一直都是这样,如果等不到常霁的回答,他的问题会变得越来越偏激:
“你在那里工作内容是什么?每天搔首弄姿吗?忙得都忘了回家?”
常霁仍然努力从池年臻的话语里找到一点关心,他说这是他们的家,嗯,虽然池年臻说话还是很难听,还污蔑他,但是也可以被原谅了。
“喂,你哭什么啊?”
常霁摸了摸脸,他竟然真的流了眼泪。
他想他不应该哭,可是情绪上头了,完全控制不住,他又咬了一下池年臻的手腕,他想听池年臻也说一声疼,可池年臻看他像看小猫咬人似的,不气不恼,只是有点不解,
“你干什么啊?”
常霁不甘心地收回了嘴,池年臻啧了一声,想醉鬼真是麻烦,还会咬人。
但是醉鬼的记忆应该都是模糊的吧。
常霁不知道为什么还在哭。讲实话,常霁哭起来很好看,眼尾吊着红,鼻头和脸颊泛着红,嘴唇不自觉地向下咧,又用力抿成一条线,像被偷走糖果的委屈小孩,
让人有欺负他的欲望。
“你可别对别人哭了,常霁。”池年臻将手指伸进常霁的嘴里,压他的舌头,本来哭起来呼吸就不畅,常霁又想咬池年臻,被池年臻另一只手按住两颊,脸被控制得动不了一点。
他大概猜到池年臻搅他的舌头,摸他的牙齿大概想要做什么。
他是说不做了,没说不给他解决一下。躺在池年臻怀里的一瞬间常霁就感受到了那蓬勃的欲望,他喊“老公”以后,池年臻好像又硬了点。
他想:口一下就口一下吧。
但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对池年臻也不太了解,他对池年臻行动预测几乎都是以失败结尾。
池年臻将手指从常霁的嘴里拿了出来,另外一只手控制着常霁的后颈,贴身咬了下去,嘴唇压上嘴唇,用舌头在常霁嘴里探索,碾压,吸吮,用自己的呼吸控制着常霁,包裹着常霁,
沉闷又激烈的亲吻几乎叫他喘不过气。他猜到了池年臻的东西会闯进他那张嘴里,只不过没想到进来的不是那个丑陋的性器,而是柔软的舌头;他感受到的不是难捱的腥臭味,而是扑面而来让他有些窒息的葡萄味。
等池年臻退了回去,常霁只觉得他哭得更厉害了点。
“你硬了,”池年臻说,话语里带着点调笑。
“我帮你解决一下吧。”
池年臻脱他的裤子时,常霁想的不是池年臻是骗子,明明说好了不做又要做,他想:池年臻对他有一点爱吧,
应该有一点吧,
有一点就可以了。
第二天,常霁又是腰酸背痛起床。他意外地看见池年臻还没有上班,他想不好自己应该说什么,他现在头发凌乱的样子应该不太好看,池年臻意外没有穿西装,穿得很休闲,他这副模样还真的算得上帅气。池年臻手里拿了一瓶没有标签的药,问他:
“这是什么?”
常霁:“维生素。”
池年臻晃了晃,其实他没多在意,他看过常霁的体检报告,没什么毛病,他只是想找个理由和常霁说说话。
他随手把药放到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说:
“中午吃湘菜?”
没等常霁回答,池年臻说:“算了,刚起床也不应该吃这个,你想吃什么?”
常霁以为他还在梦游,想他要不要躺进被子里再睡一觉,池年臻把一部手机扔他手里: